阿杜一家人 叶痕

阿土是我家旧邻居，在屋後一家小木屋，以着芋頭糕爲生•家里生活簡單，只在路頭擺個小攤子，那時南蘭律只有三枝路燈，再上紅水溝就沒電供應，晚間烏漆麻黒•
由於我與阿土同齡，因此成爲童年玩伴，後來在大人言行中聽及，阿土家那塊地段是從我家割讓給他們，其中來龍去脈，小孩也聽不懂，隨著年長我們就逐漸j疏遠•
多年別離，都忘了阿杜一家人，那時長橋一帶再也不是泥漥區域，而是石尿森林商業區，阿土一家人也因地方發展而受惠，老姆在世時也把家產各分給子女，只是這些子女領了資產各別分散東西，各享其成，但是呢•••。
「我家為了家產亂糟糟•••」那天無意中與阿土見面，提及陳年舊事•
我印象中他好似有親人在士兆遠•「那是我大哥、我家只剩二姐，其他都不在人世••」。
提及他家四姐，我幾乎不存在任何印象，只記得日治時代，他家窮到冲涼圍身的沙龍都沒有，唯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在晒台上脫個精光沖洗身子•那時山芭人民窮到穿麻袋吃沙莪粉•

「提及我那大哥，在實兆遠生意失敗後，聽取泰國神靈的啟示，說財富都落在我家•••」阿土接著：「不惜與二姐夫勾結，前來動我家風水••」。 大哥自小過房給遠親•
「什么風水？•••」我不明白地問•
「風水就是父母的坟墓•」爲此兄弟反目成仇，心想阿杜的袓墳再也不能入土爲安了•
「我以為吵架過了就算，誰知•••」。
阿杜大哥卻與二姐夫在亱黑風高時刻，帶了泰國風水師前往墳山挖掘自己的祖墳來做法，阿杜還蒙在鼔里•隔了幾天報載：某墳山發生古墳被掘，圖文並茂，原因不詳，有人預測可能尋仇報覆，待阿杜發覺己是太慢，因大兄已返回西馬，二姐夫也避而不見•經過明查暗訪，阿杜終於查到眞相，找不到論理人之下也與大兄、二姐夫一家斷絕關系•
阿杜也不是省油之燈，也找了風水師把祖墳修好，依法把符咒打回去，不久自後果然生效•阿杜述說時，臉色充滿復仇的快感•
「不久大哥出外發生車禍，被一輛過路羅厘撞斃•不及十天大嫂也無端暴斃客廳，二姐夫也醉酒夜帰回家，那亱詩巫漲大水，溺斃家門•••」最後阿杜繼說：「這些事情發生經過前後不及十天•」
阿杜述說令人髮指，好似深夜怪談•不過据我所知阿杜也有一個兒子在江邊垂釣，墮江溺斃，是否與此事關聯，付出代價，我也不敢提及•

幾時與阿杜話別，也茫然無知，只感到太陽高照，阿杜那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他曾是我童年的玩伴，記憶中鄰居、還有古舊的木屋，老太婆的芋頭糕•木屋後的風景線，是一片湛藍，岸邊插有一技竹子掛著一件籃色破衣，隨風發出嗖嗖聲响，謠傳這里曾有一瘋婦投江自殺，那件破舊衣服，則是生前留下遺物•••。
風中飄來呢岚•••身財本為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又何苦爲它你爭我奪，耿耿於懷•

22•03•2011。
2：15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