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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September 5, 2011

加帛有一条路叫朝明路 叶痕




朝明是我姨丈大名,因為政府割地築路,收了姨丈的地,除了賠款外,也把那條路命名「朝明路」•那時姨丈早己不在人世,受益人當然姨媽莫屬,兒孫為盡孝道就在家中擺個42吋彩色電視機,誏她享受晚年。
「誰知那架電視機卻害了她•」事隔多年,我們走訪加帛,外孫女娜娜逺嫁加帛閒談中提及。
「阿么天天看電視,把眼睛給看瞎了•」
「不是可帶她到詩巫看眼科•」
「看是看了,也無法把眼睛治好•」
就這樣姨媽成了肓瞎,至到過逝為止•若是今天不是娜娜提及,我們早已遺忘有這號人物,只是那條朝明路有時也令人想及兒時的姨丈。
印象中的姨丈喜愛講鄉野傳說,喝了幾杯,話也顯得特別多,平時卻是少言木納•所以表兄他們就愛戲言:「拿酒來,我們要聽姨丈講古•」
三杯下肚,我們在期待,這時大人總愛在旁責罵我們。
「小孩不要無大無小•」引來一陣哄笑•在姨丈諸多鄉野傳奇中,我最愛聽山豬鍊的故事,幾乎百聽不厭•一見姨丈出現我們都嚷着要聽野豬鍊的故事,也不知是他自個兒自編哄騙小孩,還是什么的?但在我們幼小的心靈也期待在一座嚴秘的深林河畔偷窺一隻山豬,口中吐出一亮晶晶的山豬鍊,趁它在河邊冲涼不備偷了掛上自已的腰間,從此便成了刀槍不入的好漢,而那山豬因身上缺少那條鍊子而暴斃在河邊。
後來聽説姨丈迷失在山林,三天三夜被尋獲時已唵唵一息,誏姨媽哭得死去活來,旁人卻一旁說:「看來那倆佬感情真不錯•」
從此他的兒孫都嚴禁他再度入山,以免事故重犯•年靑時代我曾上加帛走親戚,就在大廰上見他倒在那里抽大烟。
「抽雅片烟能冶病•」旁人都这么说。
「你也可叫你老的试抽一下•」依舊躺在床上的他,真是瘦如柴骨,不久就見他生龍活虎地一起身,立即消失在街心中。
「姨丈年青時卻是好漢一條•••」我們在耳言中聽及:「他曾領頭帶路攻打日本人營地•••」。
「那時空投聯軍部對的接應人•」
在我們聽來好似在聽二戰婆羅洲逰擊隊的故事。
令人驚訝的事,掛於辟上那件旧黃的衣服別著的勳章,就是光榮的鐵証。
「那年為了領取這份榮譽,政府還親自派人帶他去古晉,從總督手中接受這份來自英倫皇家的荣譽•」
榮譽過去了,那份勳章依舊掛在壁上,隨著時光消逝,我好似在風吟中,聽到有關山豬鍊的傅說,就有人見過姨丈腰間配著一小串發光的山豬鍊•
「怪不得在二戰婆羅洲逰擊戰鬥中,他能出生入死的•••」。

「大姨媽像個土女皇,來到我家,要什么取什么•」
「最後她把大哥和小妹带上加帛抚养•」
「我是看到妹子,像隻母豬一年一個•」大姨媽說得頭頭是道。
大姨媽普萨心腸。
我心痛小妹,上加帛搶回來。
「你這個死丫頭,姆老虎•」大姨媽吼著,正因我屬虎,大姨媽敵不過我•大哥到了姨媽家,受不了大姨媽家中兩個活寶貝,阿來、阿團表兄弟的排擠,也跑回家門,因謠傳大姨媽欲把身家傳給大哥,引來複雜的錯綜關係。
那時老爸正迷上尾間黒蜘蛛,我家正面臨破裂邊緣•日後我上了中学,负笈台湾,與加帛那家人越離越遠,偶而提及,也不了了之•日後遠嫁,父母先後過逝,拉讓江上游那一代人,己成遙遠的記憶。


04•09•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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