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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October 1, 2013

三年零八個月•••



最近讀及[她們的三年零八個月]文學報導文字,很有意思,因為二戰後出生的一代,根本不知那段時日,随着知讯的开放,许多禁忌都已逐渐浮出台面,例如电影"新村1949"的上演,触及敏感神经,它的制作虽粗糙,却是好的开始•在东马方面,七里新村,七里集中營,却没人翻案,以艺术经营手法浮出台面,深感遗憾•
提及那三年零八個月的㱑月却是一首近代史诗;我的学长早年留学台湾,却在那里相遇到二战时期遠赴砂拉越的日本老兵(台湾人),他还提及当年出征,驻扎一个叫加拿逸地方,与当地人出外打山豬的记忆,促见当年日本兵与当地居民相處融洽•
听长辈之人言及二战前日本铁蹄才达入古晉,诗巫拉者官员,闻风丧胆,从荷兰(荷屬西加里曼丹)逃之夭夭,让诗巫成為無政府状态,诗巫华社懼怕臘人头部落由拉让江上游顺水而下掠奪殺人,因此派人到古晉恭請皇軍前來主持大局,戰後卻被誣滅為漢奸,受到挑戰•
日本皇軍駐紮詩巫之刻,通過漢奸指引,逮捕了抗日籌賑會首目及抗日份子,籌賑會都是華社名流,沿街帶頭賣花籌款,舉辦逰藝會支援中國抗日,抵制日貨,在獄中受盡烤打,什至犧牲生命,只是在二戰結朿後,並無樹立烈士紀念碑,無人整理烈士名單•
實際上日本憲兵大半是台藉閩南人,聽得懂福建活,有位兄台因仇恨日本戰領中國大陸及東南亞,面對日軍而唱三字經,而被賞了兩個耳光,還有在我的記憶中,有些福州佬在汲水站取水回家時,沒向走過的日軍行禮而遭到雙手舉高鉄筒罰站在路邊引起路人觀看其魄態;不過日軍對小孩則另眼相看,只要對日軍躹躬行禮,對方一定以嚴肅軍禮回應•日軍統治其間,治安良好,晚間睡覺不用關閉窗戶•因為偷竊被告發會遭到嚴晧體罰•
三年零八個月的生涯,生活雖然困苦,但我人卻任勞任怨,大家都回家種蕃薯,小孩都登記準備入學,受日文教育,當時中華中小學已被改制成為日文教育機構,只是校長依舊是徐福康,至今憶起大和族正想以華制華政策改變華社意識形態•
那時夜晚我們都到附近廣㘯看露天電影,只聽大家在議論那部叫"鴉片戰爭"的影片旨在仇英意識形態,二戰後那部影以"蘇州之亱"在戲院上演,由李香蘭,高原欲次郞主演,促見日侵南洋之時,其影庫影片少之又少•
那是華社只不過感到換了不同主子,不論誰當政,賣魚賣菜依舊如此,貨幣只不過由"日本香蕉票"代替英女皇麥頭•那時白糖一斤二毛銀幣,聊起當日情兩毛銭就䏻買一串光餅掛在項上邊走邊吃•
日治時代由於缺乏白糖,咖啡店只好起白開水,母親由於沒有咖啡活得像病貓,後來親戚不知那裡弄來土咖啡,加上亞答糖,滋味雖然走調,她卻吃得津津有味•同屋的阿伯林由於在日人接管的"三井銀行"(前身廣利銀行)任職,交上許多日藉人士,傍晚前來喝酒暢談,旁人紛紛走避,細聲細語,通風報訉:日本人來了•不久阿伯林留起日本小胡子,而忘了在日軍侵佔詩巫他曾參加英國人舉辦保衛詩巫治安工作,只是其主子一聽到日本鐵蹄踏進貓城Kuching只僅僅七個士兵舉搶游過河時,聞風喪膽,逃之夭夭,也換了効忠主子•
小姨媽由於曾參加賣花籌款抗日救國運動,被列通揖名單,漢奸到處找人,到外祖母那裡,舅舅說出門去了,也不知幾時回來,給日本人嚐了兩個耳光,原來小姨媽就躲在祖母房內,第二天清早就送到伊港海外柑榜,我也隨行投宿那裡,那是我家祖父南來收購日落冬的店屋,現由父親在那裡經營小店,待風平浪靜才匆匆返回詩巫•後來聽說所籌的款項有的流入私人口袋,一部份通過新加坡𣿬到重慶政府,也被當地貪官污吏吞沒,另添抗日首都的花天酒地•抗戰勝利後陳嘉庚到了重慶去了延安才知道真相,真正抗日,保家衛國的是在延安的八路軍和新四軍•
聯軍軍機前來轟炸,我們又面臨另次逃難,大人小孩共趁一艘小舟逃到對岸外祖母的楜椒園,一間小木屋㨈滿一堆逃難人士,不論相識與否,飛機前來轟炸時只針對對岸市區,驚天動地好不嚇人,待飛機走後,大家又為了芝麻小事吵得天翻地覆•
那時我跟父親拿起鋤頭下田耕種,晚間則與玩伴相爭奔跑在田埂上,捕捉螢火蟲;父親則於夜間到舊店到以麻袋裝了不少的鑵頭食品,誏我們母子大抉朵頤•
小時候逃難時代,都是跟著大人背後亡逃,日軍進攻前夕,正是我家伯公逝世的時,按照習俗我們則守棺三亱,腳尾紙不間斷地燒,孝子孝孫每亱則臥睡棺木旁,隔天就草草了葬,緊接著詩巫大轟炸,大家只顧逃命,只是我心中大值疑在那動亂的時代,家裡也不知在那裡買了棺木•
第一次逃難方向是往南蘭律(Lanang Road)逃、逃、逃 夜宿舅舅膠林小屋,由於太累睡在母親的懷裡,隔天清晨被屋腳下的母豬吵醒,印象頗為深刻,長大後才知那只不過離家三公里的路程,只是日軍進城換了主子,生活一樣過,大家也收拾行襄回到老家•
第二次逃難是聯軍開始轟炸詩巫,隨著家人小船跑到對岸外祖母糊椒園,過著鄉野生活,一個巿鎮長大的小孩對周遭環境都感到陌生好奇,都聽到聯軍部隊早已空降大群地區,只是遲疑不敢下來,那是受到拉子的錯誤情報,說日軍超過千人,守鎮以待•
居於歌樂島居民夜間划船到那裡接受聯軍糧食衣著醫藥的接済,只是軍方並沒向他們探視巿區口風•那時也有謡傳拉子殺了華人取了剃光頭顱前去領工,在動亂時期,華人均是土人掠奪戮殺的對象,我們童年就耳濡目染,提及拉子一定想及殺人•二戰結束後,不論發生何事,只要有人在前高喊"拉子殺人"後邊的人總是逃命如馬馳•
當時所用的香蕉票即日本政府所謂軍用票沒有什麼深刻印象,因為那是大人買菜買魚之事,只是聯軍登陸後已成為廢紙,給小孩子當玩具,記得大家都把它撒在空中任風吹之飄揚•
當時鄰居少女亞翠在陽台曬衣,不留心把竹竿掉落,打在一個過路日軍,日軍往上一瞧卻一見鍾情,而下嫁給那過路日軍回台灣去,因那日軍實際上是台籍人士•
我的一位學長回憶,日治時期,他頑皮地把兄長糞便以竹竿一挑逗氣,不幸那糞便不偏不倚掉在路過日軍頭上,那士兵抬頭大罵,家人以為闖了大禑,後來那日軍一瞧是小孩鬧場,也就不了了之•
日治期間張家姐妹被迫到日人俱樂部倒酒服務,後被世人批示遲遲嫁不出,後至徐娘半老消失青春才嫁人•人言可畏,害了姑娘浪費了青春㱑月•
提及小姨媽也使人想及小姨丈,他是姨媽學長,風流蕭灑,多材多藝,抗日時,他與眾人參與救亡運動,日軍入城時,聽說他與一般熱血彭湃青年學子北投沙巴神山逰擊隊,活躍在神山腳下•誰知他在半途中結識了一小店寡婦,而忘了眼前任務•二戰結朿後返鄉,有人问起只见他支支吾吾,待到他与小姨妈所生的女兒十二㱑时才歩入结婚礼堂,以了外祖母一番心愿,婚后依旧掉兒郞当,在侍候一車禍成疾的女教师 ,為的是她背后那巨大保险金,俗话说那隻蛇脬那粒蛋,他的孩子都是不服正业,除了吃喝外,到處行骗玩乐•
17.08.2013。
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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