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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December 14, 2012

魷魚雍菜




常在攤販吃魷魚雍菜而認識了攤主,不知其名,卻自認其姓魷魚,名叫雍菜,聽來有點東洋味,反正他身栽婑短肥胖,有點像武大郎,長相像個東京花街路過的大和一族•後來聽說魷魚不宜多吃,我逐漸減少上那裡,偶爾街上相遇也只打打招呼,聽他感嘆生意難做,魷魚缺貨進口少•有次路過他的攤販見到人去樓空,問及旁人•
「上雲頂快活去了•」
雲頂在遙遠的西馬半島雲層中,前往者莫非個個快活似神仙•
再過那裡,攤販依見無人,問及旁人•
「樂不恩蜀•」
我好似活在四川的蜀道,蜀道難、難上青天•
偶而也聽到蜀犬吠日,一兩聲•
再次路過那裡已是一片廢虛,只有幾個拾荒的孩子,身著泥垢,輕嘆魷魚和他的攤位早已隨風而去,卻廢墟留下一塊小木,上書卻永遠掛著"廈門人魷魚雍菜"在那陰陰的隨風飄搖,站於那裡不禁遐想昔日繁華不再,背後似乎也多站了一人也在那哀嘆,與我一樣在憑悼眼前土崩瓦解,回頭一望,那有身影,只是嗖嗖風聲在飮泣,泣鬼神•
我與魷魚雍菜之交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偶而也見他翻報讀書,攤上也訂了兩份報章,書是借自圖書館,他看報速度奇快,蜻蜓點水似翻翻翻,為了借書還期將至,他也是囫圇吞棗,有次我向他提及•
「這是你讀書方法嗎?」
「沒辦法,幹我們這一行,那有時間啊•」
「那晚間回家呢?」
「晚間回家早已疲憊不堪,雙眼都長不開,還能看書?••我就是年少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說得也是,在攤販之中,只有他是怪人•在人心目中這號人物均是老粗,口若懸河,而他卻是文質彬彬,待人有禮•
「我高中畢業那年本來欲赴外繼續深造,無奈家中貧寒,恰遇家父逝世,後繼無人,唯有收拾家中的爛攤子•」
說來他已是第二代魷魚雍菜傳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爛攤子"終於畫上休止符•
後來有人發現他流落在雲頂,在菜市場經營"魷魚雍菜",同時解逅了一個小龙女,那是在賭場她輸得精光,以身相許一夜情,在外築起愛的野窠,只是大家都不看好這雙野鴛鴦•實事不意所料,魷魚一出街,那姑娘就在背地里幹起一粧見不得人的勾當,只見那些俊男帥哥進進出出,魷魚也聽到風聲,按兵不動想這老娘也許會悔改,至到一中午,魷魚再也耐不住,拿巴尖刀準備上演一拙"武大郎大鬧獅子樓",誰知走到那裡踼開房門,見到眼前赤身裸體肉蟲相擁拼搏在身家床上,除了自家"老婆"外,那男的就是平日與他稱兄道弟,胸懷大志的老友,手上執着刀子立即落地,"当"地一声,高呼:朋友妻不可欺啊!
從此再也沒人見到魷魚雍菜•

15•12•2012。
2:49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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