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豬跳過河 石雨

山豬跳過河 石雨

＂先生教我讀書、我教先生打山豬、山豬逃過河、先生回家打老婆•＂唸四句的同學，來自加那逸，南加達的客家人•他人倒是頂幽默，他說他唸書的小學叫＂魯國＂，是孔子的故鄉•南加達的客家人，多務農，每當趁船來詩巫賣土產，回程時，船一開就聚賭，什之有人在抵達家門都把老本輸光了•假期與同學們遠赴加帛旅行，那時內陸還沒有通車，唯有靠河上行舟，經過南加達時刻，見到河邊宰殺狗隻奇觀，七八條被殺狗兒在屠夫刀下去毛破肚，在江邊冲冼血跡，讓大家看到驚呼大叫•船家說準是辦喜宴，才有如此驚人的壯觀•据悉客家廣寧客都有殺狗進捕的習俗•連鄰近的伊班人都受了影响，他們在長屋養狗不但獵捕動物，時不時還舉行狗宴•在一些客家美食中，有時也有＂三六＂與同道分享•有一年路過廣州，在一酒家進餐，店家就問及是否要來一碗＂三六＂進補，因為當時天氣嚴寒，令我想及唸中學時船過南加達的驚叫聲•我班同學畢業後被派到南加達魯國小學執教，教導孔孟弟子，那時只有伊班人才準擁有獵槍，在榴槤花開，正是山豬肥美時刻，豬肉便宜到你笑，而且南加達的榴槤更是一絕，深受老饕喜愛•同學話舊，自然想及＂山豬跳過河＂的笑話，同學回應：那些孔孟子弟頑皮不愛讀書，鄉下農忙時，家中缺乏幫手常缺課，不過對老師卻蠻尊重，在他們心目中，老師是讀書人，是先生；他除了上課外，還要趕最後一班船回詩巫老家，隔天清晨還得接早班船到學校，學校雖有宿舍，除非特別事故，才留宿過亱，同學笑著說：「那有機會打山豬，更不用說打老婆了•••」那是我們相聚，舉杯暢飲，高唱＂打是痛妳、罵是愛＂的時刻。
27•0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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