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與老闆娘 葉痕

週末清晨，到牛肉攤吃牛肉棵條，那是多年來的習慣•那天清早沒有什麼食客，不禁與堂宫阿興聊起來•
「怎麼許久沒見到老闆娘？」我指的是前咖啡店的老闆娘•因租約到期，掛官而去，曾人去樓空一陣子，吃了十幾年的牛肉攤也轉移他處•後老店新開，也換上主人，只是牛肉攤又倒回老攤位•
由於許久沒見致故人自然提及•
「沒了•••」堂官阿興乾淨浰落地說：「在過年的時候，癌症惡化，走了•••」。
提及逝世老闆娘，及她養在店外百多隻的貓儿呢？阿興淡淡地說都散了，真是樹倒猻猢散•「不過還留下一隻老貓懶著不走••」，又是淡淡的口吻•
「我想也許它不知老主人已不在了」•也許貓有靈性，死守最後靈土期待主人再現•
提及貓與老闆娘，也令人好奇，每天只見她從冰箱取出整合冰凍鱼隻到店外場地，一呼百應，百隻貓群立即從四面八方趕來喵聲四起討食•瞧在眼里，心里在說，莫非她在許願，多著善事，其实那時她的癌症已得了末期•最終逃不過刼事，走了•想及心情沈重不禁唏噓•
早年經過友人介紹，讓我踏進牛肉攤，其精緻潮屬料理讓我欲罷不能，當年掌廚的是潮州老伯，阿興還是跑堂，老闆娘則在櫃臺上坐鎮•只是此景此情隨著時光流逝，早已不再，先是老伯過世，接著媳婦老闆娘走人，咖啡店轉讓，是是非非，也過了一甲子•
至到老店重開，已換了新老闆，昔日風采不在，只是讓人懷念不已•記得在潮州老伯牛肉的玻璃櫃廚上塞著一張波士卡彩色照片，畫面正是當年詩巫漲大水，水位剛好與店內平平，記老伯回憶，詩巫雖然先後兩次大潮掩蓋所有街上碼路，只是潮水並不入內，成為奇蹟之談，人人都說拜上天賜福，風水好耶•
在大選之際，店內生意特好，因為樓上的旅店房客，參與黨大幹部工作人員，都會到樓下加啡店進餐，而成爲近水樓台先得月，當年人聯老樹黄老大也先後出現在那里與潮州老伯握手言歡，害他沾沾自喜了半天，捨不得洗手•當年黨的高層也常出現在那里相聚，皆因牛肉麵好吃地道•說起中街的牛肉攤及紅猴的乾盤面誰不知，誰不曉•拉讓江上游土著來到詩巫，還是木山游子返鄉路經過埠，下榻旅店，無不光顧那家咖啡店，也是撞著牛肉攤而來•水漲船高，店內房租日益高漲，就是天天客似雲來也無法抵擋，最後談判破裂，咖啡店被迫收盤，牛肉攤也隨著遷移他處，只是到了新地點，猶如虎落平陽被狗欺，生意大不如前，那時潮州老伯過世已久，風光不再•
至到老店新開，已換了新字號，牛肉攤吃回頭草，紅猴乾盤面畫上休止符，昔日老饕不到位，找不到舊日情，也聽及老闆娘已不在人世，當年的貓咪也接着散了•這些事件看不相似，其实環環相扣，也是人間一詭異奇談也•

15•03•2012。
凌晨兩點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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