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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September 14, 2011

隨風而逝 ~记蔡家三兄弟 叶痕

那天出席同鄕會举办「中秋晚會」與昔日同鄉相聚,感到時光歲月确是不撓人呵!
「你不認得我了,我是漢中的老婆呵!」
我認識漢中時,他還是年青的小伙子,有次他被政治部人員帶去問話,跟他大談瞿秋白,事後他跟我們說瞿秋白是誰,他一點也不知道,汐中笑著說:「真不好意思」,看來對方是對牛彈琴了•蔡氏几兄妹不但是籃球高手,還是當時社會活躍份子,也許受到兄長的影響,也誏小弟走上改革社會運動浪潮•最後見到漢中老友,他己不能言語,因為得了喉癌,動了手術,形同啞吧。
「動過手術九年就不在人世了•」漢中老婆言及,不動感情,心氣平靜,好似看淡人生•他们家中堂兄妹居於一屋簷下,年紀又相近,有時也讓人搞不清彼此之間關係•
由於在籃球场上彼此走得近,所以我問及其兄長漢明•
「也走了•••」說的是死於血壓高•漢明是我班上同學,從小學至高中,校里的籃球隊長,受了他的影響,兩位堂妹也成為當年女籃傑出姐妹花,活躍在球場上多年,後姐姐遠嫁美里,妹妹也當了富貴人家媳婦•
只是姐姐遠嫁異鄉,也病逝異鄉,妺夫娶了二奶,妹妹自然以大奶自居,坐鎮江山,只是妻妾之間形同姐妹,相處溶冾,是一幅人間人間浮世繪。
別看兄長在校,奔馳於籃球場上,一向楽觀開朗,出了校門之後曾參與社會活動,受左傾思想波及,而吃了殖民地政府咖哩飯•因此同學提及生往的他,說他早去上面會馬列主義信徒了,因為比他先走的同志大有人在,他們常自嘲自身為不成氣候的馬列主義信徒。令人感到慶幸由於當年左傾運動誏砂拉越早日擺脫殖民統治。
堂兄漢慶則比他們年長許多,年輕時是南華俱楽部吹鼔手,若是有紅白二事,就請他們前來吹打助興,所以有人說在詩巫不論死人出山,或嫁娶總要請來楽隊沿途隨着吹打一番,湊湊熱鬧。後來他死於工地意外,被垂下石樁壓死,過逝時還非常年青,真是天忌英才,遺下妻兒,自力更生•孩子長大後,除了老大當航空服務生外,其餘幹過九八行,最後見到妻子報上的訃聞是幾年前的事,算上走完人生的盡途,若不是當亱漢中老婆提及,我早忘了在我們生活中曾與這號人物擦肩而過。
小時候我們都愛往他們家里鑽,那是一排二層樓高的木屋建築,樓上住家,樓下兼做小生意,屋後是豆乾工廠與豬寮,集工商兼農場于一身,他們生財之道确是滴水不漏,可圈可點•
他們有一遠親來自不拉威,名叫千金,每次千金到訪可熱鬧極了,總有一批人前來問事,問的是往生前人於地府狀況,因為千金知膮通䖅靈,每次通靈時總是手持判官筆,在舌頭上割血塗抹,口中唸唸有詞,都是旁人無法理解,旁人只有聽到「咯咯恩奇格」的唸咒聲,還要通在旁漢慶家姐翻譯,場面十分嚴拺,問者聽之直哭,旁邊圍着都是看熱的人群•到我們上了中學也逐漸遠離那堆社群,蔡氏家族生意依舊興旺,家氏子弟每天依舊在路邊與同好鬥雞尋楽,無擾無愁,過著寫意人生。
有次在菜市場• 「我是千金的女兒•」突然有人在我面前提及我早遺忘的名字•對方賣的是豆芽、豆乾,在打招呼•
「你怎么認識我?」我反問•
「你與小時候容貌並沒有改變•」那是社交的言語•在此之下,不得不陶腰包了•她肯定是千金的女兒,她說與母親來自不拉歪•
「你母親還有牽蒙嗎?」
「早就沒了,人己老了•」提及那千金己是七老八十了。而昔日在旁的漢慶家姐早己嫁人,夫家在民丹峨經營油站,親家結親,肥水不流外人田,算是有料人家。
蔡家那幢木屋也在城市發展中,隨著消失無影無蹤,樹倒猢猻散、至今就是在路上與蔡家後裔相見也不認識了•
記憶中只有那憧雙層樓木屋,永遠檸立在長橋頭•••。

14•09•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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