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提時侯的開齋節 石雨

孩提時代的開齋節總是下大雨，漲大水•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而馬來甘榜就在我家店屋背後的泥窪地帶，店屋都浸水了，別說甘榜地帶的槽糕情况，只见村民划着小舟前来市区買日用品，家父小店顧客大半掛帳，因此物價還加上賬帳利息•封齋時刻生意減了一大半，村民封齋時刻總是呆在家中，而我們這里最大的消費者則是來自甘榜的村民。

開齋節最令人感到甘榜家家戶戶晚間點上整排煤油燈，燃放傳統竹筒炮，穿上馬來傳統服飾裝上教堂之後，便到街上溜踏看電影•影院也真知趣，上映都是比南利主演的黒白馬來片，當時村民最大娛楽就是看電影了，後來這些影片卻成為馬來影片經典•也在廚房見到毋親馬來友人送來馬來糕點，奇甜美味可口，只有在開齋節我們才有機會享到的口福•通常我們只能在甘榜馬來小孩手提竹籃中買到以麻布蓋著熱騰的「邦剛」，那些邦剛真材實料，散放椰將芬芳，令人回味無窮，一條才賣五分銅錢耶。

孩提時代的甘榜，好似只属馬來族群居住的村庒，居民大半從事捕魚，因此我家每天几乎都有新鮮淡水魚上桌，都拜這些漁民的福•市區後各有一間華文小學和一間英文小學，後者是屬於教會創辦，只是村民對教育並不重視，只有少數小孩前來上課，這些來自貧困鄉區小孩只攜帶一銅米便能入宿就讀了•開齋節到來學校放了一星期長假，誏他們回鄉與家人相聚，只是有些小孩卻一別毫無蹤影，而家里正缺幫手，也不在乎小孩回校就讀了。

而華小則沒有這樣優厚的條件，它是當地商家自資創校，請了一位只有小學畢業資歷老師兼校长，正是所謂校長兼敲鐘，学生成积差强人意，办了几十年小學，永遠是小學，家境好的學生，早就出外就讀了。

馬印對抗時期，小鎮駐扎了一來自西馬軍團，也帶來了商機，使市場活躍起來，只是馬來甘榜村民，依然十分保守，很难见到馬來村姑上市鎮，只有居於對岸的伊班長屋族群卻有另娄的呈現，小地方也有亱生活了•兇酒鬧事免不了•孩提時代的開齋節也起了變化，因為電源已接到甘榜，家家户户都掛上彩燈，小孩穿著傳統服飾，放著煙花，氣候已轉變再也不見洪水來訪，也許甘榜基本設施有改進，前一陣子地方發展，就沿著甘榜方向走，因為甘榜土地都是没有地契的传统居住地，政府只有赔偿房子拆遷費用而已，隨著時光消逝，昔日的馬來甘榜早已不知去向，只是孩提时候的開齋節卻令人懷念不已。

今年開齋適逢國慶，大家都期待煙霾過後大雨來訪，雨過天晴•奇怪的是山里卻傳來村落炮竹聲，也不知村民是慶祝開齋節，還是國慶節。

01•09•2011•神山途中。


Sent from my iP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