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箱

五年一度的投票日，是英帝國留下的禍根，人民要感恩，讓我五年一次叫你老闆，因為人民是老闆；投票日過後，你得叫我阿爸五年，天經地義•
「這就是英國人留下的禍根•」順伯在發酵•
「不，這是英國人留下的福根」風伯在發瘋•
兩個英殖民地留下的英國貓，最後的遣民，扮高級，只是歲月不撓人呵！都過了一甲子，還在執悟不迷一聽到大選在六月，又來五年一次相同的話題的爭執不休，旁人聽到厭煩•
「這麼這兩個傢伙還沒屌？」
「屌什麼屌」旁人嘖嘖稱奇，屌是發條終斷發出的聲音，是福建話斷氣生命的暗語•
「說噢耶就好，什麼屌？」引發吃吃的笑聲，想不到他們的譏諷笑語引起兩隻英國貓視線的關注•
「喝茶、喝茶•••咖啡冷了•」旁人在以高聲昂叫，轉移話題•
「茶與咖啡都混淆不清，算老幾？」順伯心中輕聲細語對風伯說，接著哈哈大笑，笑給誰人聽，自己也不知，想了又笑•
其实鄰座喝的是咖啡加奶茶的兩口烏，現代人的口喊怪，說話也怪，說話的順伯面對風伯，針對的是那鄰座一伙，接著付錢時兩人又相爭，几乎大打出手，那是古早畫面的重溫，年輕人又不知這兩個傢伙在搞什麼，最佳拍擋走人，天下太平•
「最佳拍擋來了，天下大亂•」不知誰頂了一句•

兩隻閹過英國貓，在六十年代分別是英資慕娘有限公司土庫和印支銀行高級顧員，在反英仇富一代眼中是英國狗，而在他們心目中卻自我提升英國溫馴的貓，那時愛蓮街是鎮上唯一繁榮街道，集金融、文化中心•那時＂世界日報＂印務工友蘊釀加薪與資方對待不下，加上左傾職工會煽風點火，發生了工潮，那些排字女工靜坐在工廠外時而唱歌玩集體遊戲，時而呼喊口號，各方資源包括餅乾，汔水紛紛送到，一時情緒激昂•海順、長風與其他顧員，經過那裡都像遇上仇家似被呼喊：英國狗滾回老家去！
海順、長風還被人丟臭雞蛋臭罵，真是莫名其妙，不過在殖民地教育下，把他們培養成溫順柔媚英國女皇階下的子民，他們早入英籍，擁有宗袓國護照的亞洲膚色人種，難怪那些極端份子對他們忌惡如仇•
只是不過一月，資方突然宣佈報館解體，樹倒猻猢散，好似對海順等人報了一箭之仇，大快人心，從此愛蓮街一帶靜止如水•
砂拉越加入大馬獨立，它的子民也逆來受訓，接著經濟轉型，外資機構被土著參透，公司改變政策，阿順這類老臣也掛冠而去，所謂一朝君子一朝臣•

五年大選逰戲是英國人留下來的後遺症，隨著英國人離去，海順等人擁有英籍護照也隨著失效，何去何從也失落異常，有時到英國居住，那洋人媳婦還跟他夫妻倆收房租伙食，到澳洲，加拿大投靠女兒還不是一樣，唯有乖乖地回到自己的老鼠窠，唉！人老真沒有用，好似兒女腳底下一粒球，被踢來踢去•
六月大選將降臨，執政黨要你感恩，因為它帶來繁榮隱定•我家幾天前才鬧賊耶，白糖石油還蘊釀起價，十元錢還買不到什麼東西，繁榮？隱定？ 順伯心理有數•
反對黨要你撐腰，變天？江河變色，談何容易，雞蛋碰石頭，大家心理也沒個底，只好過河摸石頭，大家都在高唱三輪車跑得快、上面坐個老妖怪，要五毛給一塊，你說奇怪不奇怪？
選風一吹，大家多盼分到甜頭，只有順伯，只聽樓梯响不見人下來•而且那反對黨的頭頭，囂張得像政治明星也不在我手中一票，只是選風一吹，大家都瘋了•
「風伯我也來湊一腳•」瘋伯瘋言瘋語，那天提名日，也見他手中搖著提名表格•
「風伯，別在浪費資源了，行行好事•」有人在一旁帰勸，不知風伯聽到沒有，因為那天人聲吵雜，誰也管不了誰•

#在一個風和日麗晨早，我坐在馬六甲河岸邊咖啡擋喝早
荼，突然想及東馬老家的選情，背後掛著書寫布條上書，
＂朝里有人好辦事＂隨著晨風呼啦啦著响，就在那時我
以 iPaid寫完＂投票箱＂這篇虛構小說。

15•05•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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