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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December 18, 2011

冬至在昨夜

昨亱我們在搓湯圓,廚房鬧烘烘,充満孩提的笑聲,窗外飄著小雪•心想中國南方天空會下雪嗎?
「傻蛋,不下雪,怎麼會有冬至•」大姐往我頭上打了一下笑著說•
「唉喲!」我嘁了一聲,嚷着:「打人不可打頭,長大會變傻瓜•」
「你本來就是傻呼呼•」不知誰說了一句,引來一陣哄笑,母親卻說:「吃了湯圓,就過年了,大家都長了一岁•」
「是不是長一吋?」因為小時候母親每次哄我入睡,總是以手拍着我屁股,輕唱著:哦哦困,一眉大一吋•再不睡山君要前来抓人了•
「山君是否要抓不睡的小孩子•」我明知故问,並沒引起反應•只聽到:快睡,小孩不要多嘴•在睡夢中迷迷胡胡夢見山君,虎頭人身,一身古裝打扮,帶着微笑,不發一言直望我,真恐佈,我嚇得大叫,突感下體濕透,那一亱我真的尿尿在床•母親趕來替我換件新褲子,我突然想到大人每次替我冲凉,脫個精光,在洗擦身子時,總愛摸着我的小雞雞說:「將來長大用牠做什麼?」•「娶媳婦」我懵懂地回荅,只是那一亱我卻對母親說:「誏我自身換吧•」我開始懂得害羞,懂得隱避自已的身子,我長大了,就在那冬至的一亱•
那一亱母親還掎在窗前期待父親帰來,父親臨門時 •
「放工時與朋友多喝了兩杯•••」接着問及:「小孩子呢?」
「都睡了•」「誏我煮開水給你泡泡腳,外面天氣太冷了•」
母親熱了小菜,父親卻進我房內替我蓋被子,我心中大呼喚,我長大了•毋親卻在旁嚕唆:「阿岷的鞋也不能穿,太小了•改天叫隔壁鄰嬸替阿岷做件新衣好過年了,那些舊衣實在太小了」•這時我突然想及母親耳言:吃了湯圓,就过年了,長了一歲,要聽話哦!
事隔多年,每當冬至,總誏我憶起那年冬至亱,父親扮著風雪亱帰人,母親溫熱小菜的溫馨,我家雖不富貴,卻有夏天涼、冬天暖的感覚•
到了中學,問及老師:我們這里没有冬天,怎么会过冬至,学校还放了一天假•
老师不正面回答,要我们回家回父毋,父母則要我等回校問老師,那天語文作業提目正是「冬至」•
作業被批下來,老師批下這里没有冬天,搁下冬至怎么無端端下起雪來,引起班上一陣哄堂•我立即站起回應:這里没有冬天爲什么我們要過「冬節」,沒有春天卻要過「春節」,春節在我家習俗即過年也•老師還是那句老話,回家問你父母,雙親立即打回頭,送你們上學校做什么?問老師去!中學畢業後,曾當過代課老師,遇到冬至,乖乖那些小瓜,還是繞著那些問題,我突然想及昔日恩師的教誨•
「回去問你們的父母」•
「我的父母說老師是笨蛋•」聽之幾乎誏人暈倒在課堂,童言無忌,他只不過傳達父母的訊息•
結婚生子,小瓜上學,冬至那天,從課堂帶回一張畫著一碗冒煙的湯圎,妻說今天過節舉家到外面餐館吃好了,只是吃著菜色幾乎與節慶無關,誏我隹節倍思親•
那時母親隨著父親早已過逝多年,旧屋折了,兄弟姐妹爲了生計各奔四方,只在風吟中依舊聽到母親那句老話:
過了冬節,吃了湯圓,就長了一歲.
那天餐廳菜色卻是缺了湯圓,刚好來自中國大廚,那天Off Day•由于湯圓缺席誏我少老一歲,我阿Q式自我嘲諷•在都門一些餐館、飲食坊,掛了一些上書冬至好燈籠,在於增加節慶氣份,只是那亱下著毛毛細雨,街上顯得冷清,冬天真的來了嗎?其他大型購物坊則是聖誕節的裝飾天下,誏顧客流連於聖誕鈴聲的鞏音中,2011年已走入尾聲,不盡令人唏噓,歲月不繞人呵!

16•12•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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