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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anuary 6, 2012

我看見阿查 叶痕

阿查是我的影友,早年為了攝影我們涉山拔水,深入婆羅洲臘人頭部落,那時攝影器材落後,我們還是拍了不少熱帶雨林照片,成為今日經典,因為婆羅洲雨林遭到大量開發,令河水日益濁黃,也是我人告別雨林的時刻,我的攝影活動也畫上了休止符•
在外多年,偶而也有回鄉的的時刻,突然與阿查相遇於街上,彼此寒喧•
「你好,好久不見•」找不到話題•對方回應:
「能見到面就好•」令我想及我們之中多人已相機高掛,而我隨著潮流早已配上一架高級數碼相機,在都門石尿森林尋找畫面靈感或時尚攝影•
「孩子幾個了,都長大了罷•」沒回應,遲遲才說了一句:「孩子長不大•」
阿查依舊留了馬尾長髮,不修篇副,一派時尚品味,看他言行舉止,失落眼神,似乎非常落泊孤獨•談不上三句,默默地走了,望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街尾•
昔是老友,隨著歲月消失,間中隱藏了隔漠,說是代溝也不見得,只是彼此相隔久了,話題也乾涸,就是再聊,也顯得尷尬•
就是那句「孩子長不大」的話令我深思•再往下想也許還得到驚人的結論:也許他根本沒孩子,孩子反逆•••那只不過是我的假設•我與阿查結識皆因是業餘攝影愛好者,與攝影同好組織了Photographic Club,我是会长,他是秘书,在會務上我們配合得蠻不錯•1950年我們還共同攀登沙巴神山,成為詩巫第一批征服東南亞第一高峯攝影人,轟動一時•當時我們的創舉不知羨慕了多少追隨者•
年青的阿查,已是某保險公司代理人,常沒把客戶的保險金交給總行•有次被我發現,這個人並不誠實,怪不得在那次北行中,我發覚他的錢包塞滿大批現鈔•他卻蠻不在乎:「沒事的,只是暫時借用•」後來阿楽發生了車禍,向他問及投保,他卻推辭說:「工作太忙,忘了把保險金交上去•」不了了之•
阿查就是這號人物,泛泛之交還行,卻不值得信任•在我離開一段時日,聽說他財務出現了狀况,還是靠了老爸替他還債擺平•
「你好,會長•」有天他突然岀現打招呼,風度依然•
「能見面就好•」我依然是那句老調調•
「沒死就好•••」原來最近他得了一場大病•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安慰的說•
嘿嘿,他乾笑了兩聲,不知在自嘲,還是在嘲諷對方•然後:「我這條生命是檢來的•」原來那次他坐了巴士前往美里途中,巴士意外翻下山谷,大難不死,看相的告訢他:「必有後福•」
誰知他卻病了一場,倒在病床享清福•說着我們哈哈大笑•
這世間白米養活了好多人,只有阿查是怪胎•
「你好似來自另一星球•」有次我在言談中,無意中刺痛了他,他並無反應回敬我,只是似笑非笑看著我,原來他早已到一志願社當義工,在那輔導一些失落青少年•
我跟妻提及 妻問:「他是在那里接受輔導還是輔導別人?」
連我自已也搞胡塗了•也好人生難得胡塗,另尋一沒壓力空間•真的那再次與阿查見面,他确認在那里接受輔導,也輔導別人•

07•01•2012。
1•4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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