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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anuary 8, 2012

她的一生 葉痕

她的一生歷經兩個朝代,出生於日治時期,成長於英殖民地時代,因此受過英語媒介教育,畢業後服務於葯劑行,還是詩巫第一任宫委市議員,後嫁古董商兼攝影家•嫁後相夫教子,與夫家供創一售賣土著木刻與砂州風土明信片,是第一家售賣旅遊記念品商店,那已是50 年代陳年舊事了,最後消息她早與夫家移民澳洲,與兒女相處•
「你知道嗎?童年時代我在福青鄉下,在七歲那年,家人顧了人把我與姐姐背於背後,走了整天山路才到鄉鎮,從那里坐了大輪船,在船上渡過七天七亱,橫過了七洲洋上才到了石叻坡,在那里期待伸請來到詩巫埠•」她語氣像老大姐•那時她夫婦倆居於我家屋後華僑路•
我會去探訪是因爲她家里存有大量早年夫婿拍於拉讓上游遺失的深山密林人文地理照片,雖是黒白畫面卻是原汁原味•至今再難見之,都是珍貴佳作•
也因到長屋收集古董,讓夫婿遠赴婆羅洲內陸,當時內陸幾乎沒有交通工具,只顧小舟在瑞急河中獨行,什至發生翻船事故,得了瘧疾,讓土著從山里扛了出來•
所以提及婆羅洲內陸,卻有千山我獨行的感覺,後來我們這伙發燒友沿著他的路線走,已是20年後的事,那时已有快艇远赴布拉甲,只是在现代文明文化衝擊下,已難找昔日黒白畫面留下的遺跡•因為地處婆羅洲內陸,山里文化遺產並沒被人挖掘,讓它自生自滅於山里,而在綠黒叢林中對內陸村民有一種莫明的恐懼,因為有人前往而消失在那里,引來山里種種傳說•亱里長屋傳來的班頓傳唱,就有涉及這方面的口頭文學•
有關這方面知識我就常到她家,討教她夫婿,老大姐就感到:「當今怎麼還有這批傻瓜願走我家老公的路線圖•」
我就感到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婦怎麼能相處在一起•
「他生活中不能沒有我•」依舊大姐大口氣,我眼前這位老前輩正是宅男一個,早上步行到臨近菜市或咖啡攤喝杯熱茶買條麵包步行回家,過著清淡孤寂生活,孩子於國外就讀,落戶當地,生活習慣了,高喊不回家,留下兩老空守家園,他們期待是什麼?随时出走,一架旧老电视机己用繩子捆著準備送給友人,還有早年收集的磁器文物早已損給有關單位•那時我們正熱心為他籌備回顧展,替他出版影集,還找到專人贊助•展覽那天熱鬧異常,他倆夫婦都出席了•會上都是他昔日老友和追隨者,什至有人還以為他已不在人世,促見他夫妻倆與這杜會脫節已久•
攝影集出版己是日後之事,那時他夫婦倆早已移居澳洲,聽說抵達澳洲下機時,丈夫雙腳一軟,立即送進醫院,過後在療養院,不幸陷入老人痴呆症•當我們通過長途電話問候的時候,接電話的大姐立即回應不用浪費電話錢啦,他已不能接聽電話了•從此像斷線風箏一樣,消失得無形無蹤,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親自翻閱我們爲他出版的謳心沥血的結晶•
最後見到大姐是在銀行,原來她回來辦出售不動產手續,從此住家換了新的主人,早年留下拍攝深山密林的山水照片,己被兒子送到當地傅物館收藏,能見到的只有散落在早年刊於國外雜誌中•
從此再不見他夫帰倆走過我家門口,電話也刼斷了,像是空中斷線的風箏,在空中呢喃,依稀聽到大姐在乎喚:別把我家損助的古董當著古玩偷偷賣了,那是文化館遺失的文物突然出現在菜市擺地攤土著手中•

08•01•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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