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蓮花 表姐蓮花,嫁給伊班人為婦,早己成為拉子婦,她的一生命運就這樣畫上休止符,記得病逝,早已没人追问。 提及表姐莲花,给我的印象是:一朵出泥而不染的水蓮,頂頂玉立在水中央•在她十七歲的花樣年華,人長得潔白飄逸,真像湖中的一朵蓮花,怪不得家人跟她取個可愛與她命運相似的名字。 那時好似蓮花常跟她母親到家中串親戚,不為什么,只是鎮上人煙稀少,着為舅媽與女兒,就常划着小舟渡江而來,常带自家種的野菜,偶而也採自林中的芭枯和米簾來街上販賣,再買些曰常用品划着小舟回到對岸•小時侯只知她家就在對岸密林深處,一條不知名的小河內,心中不免引來一陣神秘和好奇。 表姐蓮花由於人長得和藹可親,人見人爰,當時正處少女怀情的她,深切愛上阿銅大哥•只是阿銅大哥跟本不知有一雙情深款款的眼神默默窥视着他•像镇上的男孩一样,阿銅大哥整天只知抱着公鸡,从街头走到街尾找玩伴鬥鸡,读書更不是料子,况且小镇跟本没有读書風氣,山頂上有一間華文小學,小學老師只有六年級畢業,學生只有小貓几隻。不久我唸完小學,就到拉誏江下游一女校就讀,也短暫告別那山城小鎮的簡撲生活• 阿銅大哥曾到加帛上游過一陣子,那是阿大姨在一次流產中,遺失了肚中不足月的胎兒,異常傷心,日夜哭啼不停,母親姐妹情深,在口頭上就把阿銅大哥過房給姐姐。怎么說,一個大男孩「過房」給阿大姨,在心靈上是不平衡,经常受到在上的兩個表哥的欺壓,住不了一年半載就往家里跑。•••• 前陣子,家里人也曾发觉表姐莲花與阿銅大哥眉來眼去,瞧在老父眼里,蓮花一家人根本來自長屋的拉子,根本不能當曾家媳婦,在老父心目中,曾家媳妇必须生长於唐山,来自唐山,在媒妁之言,我家终於找到一个来自唐山嫂子。 那唐山嫂子还是来自解放後中國,還參加過土改運動的鄉下姑娘,身子硬朗,瞧在阿銅大哥眼里,她只不過是一個妻子,盡了婦道責任,在亱深人靜的時刻,還是偶而憶起表姐蓮花情款深款款的眼神。 男人都是粗心大意,那時就大膽承認蓮花表姐肚中那塊自已的骨肉,说不定老父会心软•唉!一切都成了定局,如何挽回局面,唯有借杯中物消愁。 嫂子嫁来之後,早起晚睡,整天摸东摸西,忙得亦不可开交,一连生了四个女孩•在大人心目中,不孝有三 无後為大,大嫂不是介意,而是天不從人愿,命運難道這么悲殘嗎? 老父口中不說,心中有時難免埋怨,上天對我家媳婦為什么如此不公呵! 阿銅大哥卻沒什么感受,因為小鎮上的習俗,男人吃喝嫖賭好似天經地意,誰也管不了,而在當時達雅婦上市鎮,偶然心血來潮,大家也在你情我願之下,玩得不亦楽乎•只是表姐蓮花卻顯得不一樣,是人人提及摸不着舉着大姆指讚她的一股清流。只是嫁為人婦之後,大家都不知,她心中最忘不了初戀情人卻是阿銅大哥,也許他們都出生於不同時光隧道,錯過了這份姻緣。 記得我高中畢業後,赴台灣留學,也曾回鄉,偶見蓮花表姐,那時她年紀也接近五十,還是長得那麼秀麗,真是我心目中一朵出泥而不染的蓮花,只是那么偶而面對面的相遇,誏我憶及當年她與阿銅大哥的一段地下情,對她婚後情形卻一旡所知•只有母親偶而提及要不是父親當年固執成見,她早已成為我家大嫂•說什么也沒用,姻緣靠緣份,既然命運是上天的安排,誰也怪不了誰。 只是我心中感到嫁後的蓮花表姐並不怎么辛福,當時長屋的年青人都紛紛到木山工作,只有蓮花丈夫墨守成規依然在對面江我家膠園割膠為生,一個半月才到市鎮,帶些生膠片贩卖给店里,再赊賬买些日用品回长屋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過着呆版生活•同時當年膠價慘跌,生活困苦可想。 最後见到蓮花表姐是父親逝世,我回鄉奔喪,見到蓮花表姐带着家人前来祭拜•按禮跪拜在前的她,似乎並不把當年老父固執反對這段不成熟的姻緣怀恨在心,我想家父泉下有知,也該感到安慰,只是蓮花表姐紅顏薄命。 有一亱我卻旡故夢迴故鄉,走訪蓮花表姐故居,有一種人面桃花的感覺: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只今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小鎮沒有桃花,只有先父親種開滿顏紅的九重葛,卻誏我旡故與桃花掛鈎。 不久我就聽到阿銅大哥在看電視連續劇,突然暴斃於躺椅上 ,走得乾淨浰落•传来阿铜大哥的訃聞,也言及蓮花表姐早已病故。誏人迴想青梅竹馬的一雙苦命鴛鴦。 只是昔日故鄉山水,因大量伐木所及 ,江水早已濁黃,只是大嫂一家人還在,依然喝着濁黃拉誏江的黃湯• 江水悠悠,流過了多少人生曲折,再也沒人津問,只是她那平凡的一生,時而給人引來併擊,也不知為什么? 後記: 刻舟求劍 我寫「表姐蓮花」的時候,正是家母百年歸老,按照我老家的習俗,要守靈三天三夜•我就在這三天三亱一口氣写完表姐莲花的故事,那时家父,阿铜大哥,莲花表姐早已过逝,只是莲花表姐那时代情节,不时在我腦海中飄流,遠離再飄流,是那麽令人怀念• 家母安葬後,一切歸於正常,我突然有訪蓮花表姐故居的衝動•於是顧了小舟走訪對面桑里江,家父昔日留下膠園;事隔多年,膠園早已荒蕪•尤其六十年代在反殖鬥爭中,港尾駐札了衆多游擊隊,聽說他們準备佔據小鎮,然後順流而下,與英顧用軍决一死戰 ,結局如何?並非一般人所估計,反而小鎮駐札了許多古克兵,每次到內陸江河巡羅,那時表姐蓮花一家人都避難到小鎮上,加上當時膠價滑落,也不見深山里土著提着生膠片到市上•八十年代木山業者在港尾砍伐山林,造成山水污染•如今我隨着小舟逆流而上,處處顯示破壞山水的痕跡•據悉長屋居民都移殖到河口一帶,或流落到拉誏江下游另尋出路•膠價跌落,膠農大半改種楜椒,只是椒價再也沒有五十年代韓戰爆發時期那樣光景。 如今舊地一逰,誏我感受良多,我什至幻想也許能見到蓮花昔日的後人•問及當地人他們都搖頭說不知,確是令人感到惘然,我這一相情愿的懷舊,也許只能在夢中尋至。 小舟繼續在河中蕩漾,在尋尋覓覓中,多期待河岸上有一小茅屋,那里住着正是我欲尋找的蓮花表姐,一澤芳草之地。 09•06•2010 貓城。 Sent from my iPad
Ah Meng@Ah beng..亚明有着千变万化的面孔,不是无脸见人,而是不顾现出户山真面目,以免使人言之面目可憎,因为世人均以虚假嘴脸相处外,背後均拥一把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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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March 2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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