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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April 30, 2013

過了紅水溝••••





40年代,紅水溝一帶,人煙稀少,只有一條步行小路,雙邊不是野林,就是膠林、一片待開發的土地。當時南兰律只有三盞路燈,最後一盞就着落在紅水溝。
紅水溝之上,每逢夜間,就是漆黒一片,对夜歸者,是一種另類的感覺•那時我家就在紅水溝大路旁,毋親每走親戚,到了昏黃時刻,總要赶回山芭煮晚餐,所謂山芭就在紅水溝的大木屋。至今大木屋離市區已不超過半里路途,說明了市區的發展,早已縮短城市與鄉區的距離。當年母親回山芭煮晚餐已成為陳年舊事的記憶。

記得外祖毋的老家,就在紅水溝之上不及一哩路•是一間木屋大厝,由於外祖母是大家族,兒子媳婦孫子都聚居一起,将近百人,老人家當然投靠六舅父,因六舅攵当时是潮属有钱有睑人家•至外祖母八十大旬過逝時,葬禮辦得風光異常,也是因六舅父的人際關系。

在我的印象中,外袓母的大厝,在當時應被視為人丁興旺的大豪宅•除了大厝之还有一间小木屋,就是我们所谓的「熏房」,也就是二舅母的住家。提及二舅母给我印象可深,她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小女人,来自拉叻的马拉诺家庭,据悉嫁到外祖毋家方龄才十四。十六歲着為人婦。也不知為什麽二舅母與我特別投緣,我每到大厝遊玩總愛逗留在那理,脫個精光,跳下屋旁的拉誏江游個痛快,因為老家旁的紅水溝已不能滿足我的要求,那時我正瘋狂學騎單車,奔馳在南蘭路上,最終的目的地就是過了紅水溝的大厝,也就是二舅毋的「熏房」•記得有一次我不小心把車騎入大厝前泥泞的臭水溝,待爬起時簡直像個泥人,誏大厝的表哥表弟大呼小叫,以為鬼來了,还是二舅母把我清洗乾淨•也許是投緣吧,我對大厝的印象好似只停留在熏房中,熏房屋前的一巨大野榴樹,每當開花時刻,滿樹彤紅,當微風吹之,片片花瓣 隨風墮下,漫天飛舞,染紅了屋頂,草地,•••。

印象中的大厝,是一座隴大的建筑木屋 ,二战时联军大轰炸曾遭到日本宪兵侵占,那时外母一家人早已逃亡哥楽島•大厝最終的命運是敗在六舅手中,把它割誏加股一酒廠,從此樹倒猢猻散,那是外祖母逝世已久的事了。
大厝曾風光一時,最後印象是外祖母過世時,遺體躺在大廳中,供子孫祭拜,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連她的拉子親也從遙遠的半港划着木舟前來祭拜,蹲在棺材旁飲泣,不理旁人•那時窗外正下着大雨閃電,突然有人發覺外祖母的手睕流血,肚皮隆腫,引來一陣騷亂,最後在她的肚上放了一枝開放的雨傘,之後入棺之事,小孩都回避,依稀記得出殯之曰,風光異常,繞市一圈,再以摩多運載棺木至哥楽島,安葬在自家的膠林•

從此我决別了大厝和那理的人群。只是大厝之上,還有一座大木屋,那是大姨丈的大房子,只是大姨丈為人非常cool,小孩大人都不喜欢他,妈妈每次走访大姐还得待姨丈不在家•姨丈在我们心目中永远是怪胎一个•他永远亦着双脚,骑着一輛破關铁马走天下,永这贩着臭脸,好似全世界人都得罪了他•在街上就是面对面,不用跟他招呼,你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透明人•
據悉早年大姨丈曾在新芭場開墾土地,母親姐妹也曾在那里效劳过,养过大量猪只,後来受到猪瘟而告终失败,而对这些出过劳力妻姨汗马功劳却只字不提•有次父亲向母親提及,他看上我家老屋地皮,欲廉價割誏,引來爭議,大姨丈在我們心目中卻是十足市儈,聽說有一次他騎着鐵馬,闖了路人,不但不道歉,還下車把路人痛打一頓,因為車子闖人跌壞,硬要路人陪錢,姨丈就是一個自作法律不講理的人,在他心目中只有利益,也許上山多終於遇上虎,想以真鈔換假鈔,結果遇上老千被騙八萬塊而轟動了全市,令人想及与他息息相关的「黄土藤」事件,弄到有關人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或被流放驱逐出境•那是一件令人悲痛的历史伤口,不过随着时光的冲淡,人们早已忘記当年的英雄好汉又有几人•

Monday, April 29, 2013

一陣旋风

黃强燕來拜票

早上在高原咖啡店叹早茶,突然见到一隊女兵隊伍举着火箭旗帜,浩浩荡荡走進咖啡店,南兰國会候选人黃强燕小姐前來拜票,一一与茶客握手问好,态度和藹亲切,猶如鄰家女孩,行色匆匆,乾盤佬正在洗碗,双手湿漉漉也照握不误,令他感动异常•待她走後,背后有人抱着羡慕口吻说这么年軽的政治工作者,人比海报肖像漂亮多的赞語,我看出马來西亚的希望,与老气横秋的阿泰相比有天渊之别,也有人说最好上任能為都東人做点事,令我想及朝裡有人好办事之說,只是三轮党都东支部曾發生双包案,互相漫骂,記忆猶新,那次内哄而失去江山却让都东父老深感遗憾•縂之,都东的游离票,则是双手爭取的对象,鹿死谁手,试目以待•黃强燕像陣旋风一掃留下一陣平靜,五脚基有人戴着Upah 帽步行而过,泗里街卖菜(批发商)老乡却口中朗朗自言自语:五月五,打屁股,像是黑色幽黙引起哄堂大笑,咖啡都凉了•
30•0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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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April 28, 2013

放了一堆屎、走人



出席一大選座談會,聽到該婦女組火大姐發言提及那些回鄉投票的人,只是放了一堆屎,投完票就走人,引起嘩然•後來仔細一想也不無道理,就以在下而言,回鄉投票也是趕潮流,在提名之後,老友見面首先提及有回鄉投票嗎?連外勞於投票前都包機前往西馬投票高達三萬人,嘩!這麼誇張,於是懞懂買了機票,上機後才知忘記在網絡尋找自家是否是合格選民•這與那一堆屎又有什麼區別,火大姐罵得對•
妻則比較消沈,投票前當我們是寶、投票後當我們是草,政客嘴臉真可怕耶,所以有粉絲在收音機點唱給我們的代議士,就是周董所唱"牛仔很忙",諷刺他在中選以後躲貓貓,承諾成謊言變成一堆屎•如今大選來臨才來逐戶拜票,有人準備給他吃閉門羹,也有人準偹了掃巴,這就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難怪那天"與你有趵"集會上,天公突然不著美,下了一塲濠雨,這叫著人在做、天在看•
實際上我們投完票就走人,那還是跟老闆伸起特別假期,投票之餘還走訪老友敘舊,其實異鄉逰子身在外,心卻系著家鄉,也許火姐沒有流落異鄉所以沒有這種感覺,其實我們人在西馬心系東馬,人說月是故鄉明、佳節陪思親不無道理;人間最慘的悲劇莫非客死異鄉,不再有投票的機會,所以故鄉對在外逰子心目中異常重要,所謂"在家千日好,在外金窠銀窠總沒有老鼠窠好"•
都門是逰子的城市,尋夢的地方,每逢過年過節,空無一人,今年五月五投票日,都門逰子與全國人民一樣執著手中一票,以盡民主的義務,家鄉是國陣大票倉,這次硬碰硬,回鄉吧,在外逰子•我們不是一堆屎,我們是一堆人,我們將以手中一票,改變自己的命運•

29•04•2013。

高處不勝寒

詩巫中華文藝社的會員大會,總愛選在金囍樓最高層的包廂,而且又沒電梯,一口氣欲登上第四樓,年輕的會員沒問題,年過半百的就得像烏龜那樣走一歩算一歩•所以陳耆有先見之明,推說是另有約會,不能出席;那天我在出席老友兒子小登科,就見他拿著拐丈前往,促見酒樓的四層樓對他已是高處不勝寒•
時間過得真快,早年為了攝影關係,我們結伴同行,顧了長舟費了三天兩亱直闖拉讓江原頭水之源;我们還英雄弍征服了北婆東南亞最髙峰凱旋歸來轟動了全市•
曾幾何時,㱑月摧人老,自從拿起拐丈,是否婑了半截,仁者見知,但在不服輸心態下,他自感青春只不過閃了腰,還經常出席國際攝影展覽會議,他說朗靜山百㱑之際還活躍攝影界,上了黃山•
令他遺憾的是當今一代年輕攝影者,不但器材先進,還先後考取攝名銜,名副其實攝影家,你就是整天拿出箂卡也是應付不了來勢洶洶的浪潮,只好自身引退,嗚鼔收兵,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令人佩服五體投地•只是引退前還出版了精裝彩色影集一本,讓後人記得曾有這麼一位出色的攝影名家,留名天下•
今日他已是書藝學會掌門,中國山川名水都有他的足跡,也曾回鄉舉行個人展,在中國大陸人心目中,於海外華人留下驚鴻一瞥•
陳耆就是陳耆,早年共軍席倦大陸,他本是湖南名門之後,逃亡到了民主之窗的香港,究竟赴美還是去了海峽對岸的台灣,命運安排他選擇了後者,大學畢業剛好接受了來自南洋華文中學禮聘南來執教•
他最討厭他的學生每次問他幾時回台灣,他根本把南來當著最後一次的南移•中國,台灣呆不下,南來結婚生子,什至老爸逝世也埋風調雨順的南洋,在這裡,落戶生根•只是那些乳臭未乾,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問他幾時回台灣,怎麼不令人發火呢?他也不客氣回應:你為什麼不問你的老豆幾時回唐山!
算來陳耆將近八十了,他那豐富的人生經歷,多姿多采的生活經驗,足夠寫一大本五百頁的回憶錄,而他桃李滿天下,若每人手中擁有一冊,則是畫上他的最大心滿意足的休止符•
28•04•2013。
2:42 pm


樓上的幽靈



她是台灣媳婦,當年葉大少留台時認識而結婚,當時在一般台灣少女眼中,僑生非富則貴,是她們夢中的情人•誰知嫁到這里才發覺葉的父親早逝,母親是靠家中祖傳一塊果園為生,水果是有季節性,沒水果時只好喝西北風,這跟台灣的果農命運沒有什麼兩樣•
沒辦法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猴隨猴滿山跑,她也曾到阿伯銀行工作,做過獨中老師,只是手中文憑並沒得到承認,只能領取可恥待遇,人際關係又不好,其台灣學位在銀行同事中引來鄙視的銀光,在學校辦公室政治互相排㨈鈎心斗角,最後只好走人回到家婆果園算榴蓮,與家婆的管理方式又格格不入,只好著為跟 得夫人•
夫婿在一家進口行,掛名經理,卻沒經理待遇,每天駕著破舊的老爺車上班,超勞成疾,最後只好養病在家,過不了幾年終於撤手西寰,留下母親與兩個孩子,孩子沿著父親老路留學台灣,大學畢業後於中國大陸,服務於台商業機構,隨著青春歲月,當年容光煥發的台灣媳婦,如今老老垂唉,整天躲在樓上房間看書•

[看什麼書?]
[不曉得、一批批借自林子明文化館•]

晚間肚子餓了,待深夜把家人吃剩的殘羹剩飯掃得精光•

[夜夜如此•]
[起初我以為是老鼠•]家婆說•
[是樓上的幽靈•]小叔說•三更半夜印尼女嫞起來小解,家裡節省能源,在漆黑中突然與黑影相撞,黑影飛快地跑上樓上,在女嫞叫喊:[Antu..]中•

[沒辦法啦•]把剩下的飯菜留在冰箱,以鐵鎖鎖住,隔天還是被解開,把冰箱內的食物吃得精光•
[有鬼呀!]家中有人在叫喊,那時家婆已病倒在後房,已不能言語,聽到最後一句的呼喊也就斷氣了•
出殯那天,孝子孝孫隊伍中也就缺少了台灣媳婦•
樓上房門依舊鎖住,沒有動靜,那天頭七回魂夜,有人聽到客廳有軽徵腳步聲,有人說:[鬼魂走路用飄的•]

最近怎麼半夜也沒聽到鬼魂飄•
樓上房門依舊深鎖,小叔的兒子說他嗅到老鼠死的異味,尤其近日天熱的夜晚•
[小孩子別亂亂講•]
大人在哄小孩•
28•0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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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April 26, 2013

輓歌


〜方路微行小說的解剖面面觀

回鄉時,傳來女友倪倪投井自殺•原因對方遭到"村長那個瞎半邊眼的𠒇子給遭踏了",而譜出的輓歌•小說情節看似簡單也蠻複雜,足見作者寫作功力不凡•(微行小說卻包裝重多故事層次)
小說提及倪倪生前所拉的二胡,哀怨、低沉,面向鄉村的一口井,為生命結局佈下前置埋伏,二胡的演奏是否令人想及瞎子炳的"二泉映月"•想作者跟瞎子買楽譜,準備回鄉給倪倪一個警喜,結局出乎令人意料之外;半邊眼兒子失蹤了,村長門前留下春節炮竹紅䑣䑣的紙宵,和擺在門前燒著大龍香•
"我們來到一口井,倪倪取出了二胡,在井邊晚風中拉嗚••"只成哀怨的回憶•
[一定回來哦•]倪倪說•
[一定會的•]我說•
話別彷彿在昨日•
"和倪倪道別後,在很遠的城外燒窰廠打工,日夜不分挨了幾年,皮膚燒黑手掌結繭,積來身邊一點儲蓄,想著倪倪,打算回鄉後可到白菜園向老江說要和倪倪在一起了。"
誰知相反的結局,刼演變成宿命的安排•
。 。 。

讀"飼養靈魂者"心情異常沉重,它的苦澀和溫馨交識瀰漫過程,在[他的義眼泛了一些涙光]時,幾乎讓我人閉目似乎也聽見兩個孩子在外走動和敲打石碑的聲音,周叔傷感的眼神•
墓碑雕刻師父周叔與兩個儿子相依為命,兄弟倆周榮和周福自從老父的左眼被碎石弄瞎後,孩子們就到附近竽田採竽葉賣給鄰家養豬佬餵飽豬,不幸哥弟倆卻溺斃於竽田爛泥中,結果只留下周叔為逝者雕刻石碑•在習俗中從來沒有人為小孩夭折而立碑,為的是企盼他們早日投胎轉世,而周叔卻適得其反,也許是慈父愛兒心疼的宿命•

[不要把手放在籬笆上。]
[太陽曬,燙傷手的。]
弟弟是個智障兒、兄弟情誼深•

"坐靈車上學"在奇特的提材下,顧名思義就是坐靈車上學,因為老爸駕靈車載了靈柩又載兒子•只是靈車也老得掉牙,每天戰戰兢兢上路•
[耍是父親還在多好,坐靈車上學,用不著擔心爛泥弄汚了水。]
令人想及人亡車停、劍斷人亡、英雄氣短•
實際上世俗眼光對靈車上的棺木均有諱忌,小孩卻不知死亡的恐懼,還㸕上棺木當木馬騎,頗有趣味的描寫•而福壽店的老闆則說:[小心棺頭的壽字,漆還沒乾呢。]
喪家非富則貴•
[這棺木貴著呀。]父親羨慕地說•
父親出殯那天,屋外擱了許多靈車,一輛輛像陪死去的親人那樣無奈•福仔㨈在抬棺的長輩之間,[像要趕一㘯熱鬧的市集](因為從來沒有這樣的熱鬧)•
接著
「丟把黃土吧。」
人生畫上休止符•
。 。 。

那時河上沒有橋,也沒有渡輪,因此才有"父親的河"•
沒搭客時,父親總是蹲在菩提樹下抽煙,是一種期待,那是河很靜,若是河寬了,準是昨夜下了大雨•
[那時我很小。]

[我現在蹲在父親蹲過的菩提樹下時,父親已經過世了十個年頭。
河,仍是不寛。]
[這天我早起不是駛船要載客,而是父親的忌日,要到對岸暹寺思親堂上香。]
老僧人和父親一樣長眠,早已不搭船了•父親過逝時[我第一次坐船首駕駛,聽喪楽 載著父親的靈柩,替父親繼續看一鄉熟悉的船客。]如今老盲楽師已歸西多年,只剩下那斷尾的老黃(狗),那時牠還很小•

27•04•2013。
03:43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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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April 24, 2013

神秘之歌


〜周若濤詩集試讀記

7字輩馬華詩壇新秀,到現在才學會如何安置自已的文字,所渭"學"看似打滾了一陣子虛,讀周若濤的詩,有的平舖之敘,卻像傳承得在序文所寫的虛實與空靈•
全書分七輯,是否依年代分類卻又不是,只是以詩人心情而定,讀詩、析詩是兩碼事,在詩的山頭,河水不犯井水,那是我讀周若濤詩篇的發現,正如風與石的對話:
石說:只有觀察樹葉間變化的空隙\才能發現你比流水更輕的存在
風說:所有浮動的土地都會漸漸靜止\所有絢麗的故事都會漸漸漸褪色

很喜歡 [馬戲團經過甘文丁] 因為它絢麗、熱鬧、是許多人的回憶與夢幻•
當晨昏莫辨,我們盛裝而過\在命運交錯的城裡
(使我想及美國好來塢電影畫面,接著讀及[夢回甘文丁] 心情淡得很,因為當晚記者陳雲清被內安法令扣留•使人想及:我們的宿命像一紙通緝令\被鐵絲刺透,廉價地展掛於圍籬•••。)前英殖民地留下的產品依然掛在我們頭上的夢靨,都已超過一甲子了•

對父親、對前輩,稚子的心••
照片裡我騎在他肩上\就像誕生自他肩膀\我記得那稍微失重的狂喜\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一雙不太聽話的翅膀(父親)
想仿你的精闢\速寫短詩\但每一動念\盡是你在筳席上\說也說不完的故事\曾讓多少店家夜不打烊(仿你〜詩贈游川)
游川的逝世,是我人的心痛,但每讀他的詩總讓人憶起他在台上喝"女儿紅"•

詩人七十年代誕生於吉隆坡,這都門之子活在宣鬧石林,汚染空氣中,他的感覺是什麼,在詩人作品中可尋一二:
一㘯鬼雨,水淹腰際\妳向我描述一處密林\深藏內城\妳說只要躺下\月光會緩緩流注喉舌\蝸牛懶懶地爬滿身體\晶亮的黏液將讓我們的癢\發光\從此再沒誰會離開誰(神秘之歌)
在門前站立一陣,我還是選擇回到那片紅樹林\螢火未熄,手中竹編的史冊青翠起來(都門之前),
沉黙,然後又說起那傾塌了的危樓\有人和妳在樓頂對飮,你們有沒有說起一場不可能的大雪\還是用相互覆蓋的身體,虛構雪降之勢(都門以內)
在吉隆坡确是謡傳過"明天會下雪"讓我們祝福與期待,其實那只是"美麗的誤會"

城市人難免 Cool,於是
音訉杳然的那人\突然來了明信片\問候與祝福,短短的\像當年的匕首••(明信片)

你問我
為什麼無話可說了
妳知道的
我終能把說不清的清的一切
都一一說清
但妳在我面前,卻是
最終的神秘(無話)



詩的序,讓你解讀,在下不自量力,在傅佬面前班門弄斧。

25•0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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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April 23, 2013

油鬼子的傳說種種••••

~童年的斷章取義
再不睡,油鬼子來了•油鬼子專門抓不睡的孩子•
孩童時代總是聽到來自母親嚇人的「鬼話」,不睡也得睡了,那時村內人口少,彷彿屋外都充滿鬼魅味道•村民唯一的精神慰藉就是到村口廟宇拜拜,只是在我稚幼的心靈,鬼與神也沒什麼區別,廟里香火頂盛,裊裊中圍繞塑像,透出令人恐懼的眼神•
孩提时代,也看过黑白马来影片「油鬼子」,加剧了心灵的恐惧,在夜间小路上,谁也不要走在最后,怕给油鬼子盯住,一提及油鬼子大家只雇奔跑,也不敢往后看•
同游玩伴中,有人长得肤色黝黑,而被冠於"油鬼子"•
「油鬼子來了•••」大家一哄而散•
亜娜是其中"油鬼子"之一•從小就因膚色黝黑而感到自卑,而長大後卻成出色美容師,那時年青人已流行健康的黝黑膚色,那種不見陽光晢白膚色反而被視為病夫•
只是膚色黝黑也常被視為異類•小時候也因膚色關係被視為來自甘榜马来鬼,而报怨於母親•
「媽媽懷孕時因少吃牛奶•」
「爲什麼?」
「那時家里窮•••」
「所以生個油鬼子!」我反逆•
母親欲哭無淚,我傷了她的心而不知•
有次與童年玩伴相遇,他一認出來就高喊:「油鬼子來了•」令我自尊心受損了半天,後來一想,自家也顯得小氣,何苦為小時候的喏名而掃興•
那時在我們甘榜華巫種族雜居,難免產生混血兒,有時見到馬來小孩講福建話或與華人溝通,也見怪不怪了•那時我們村里華小就讀就有不少"油鬼子"•
長大後偶而相遇機會也少了•只是童年生涯卻令人懷念,尤其關於油鬼子的種種傳說,多姿多釆,不是村外人所能體驗•

鄉村鬼話多,都是由鄉民傳鄉民,也謠傳某處興建大橋,欲尋找某些人頭來壓鎮僑頭,於是亱間出現了臘頭族,亱黒風高到處殺人取頭•村里出現了陌生人,總是引來恐懼的流言,說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殺人只在臘取人頭,然後往屍體撒鹽,讓屍體消失得毫無蹤跡,也聽說某人在膠林割膠遇害連屍體都沒有找著,恐怖不恐佈,弄到政府出來宣布禁止妖言惑眾,弄巧成拙說成那些不見人影的"不加魔"是政府雇用的殺手•
「不可亂說呵!政府要抓人•••」有人提及总是让旁以食指贴住嘴巴暗示不宜多言•
究竟那里兴建大侨?
不知道!
只是这种没有根据的流言,逐渐在消失,也引来兒時的恐懼,因為傳播這些流言均在大人之間,傳到小孩耳中,已是加油加醬•
那時鄰居阿叔不知何故玩失蹤,到市上一去不回返,大家都謠傳說他遇到"不加魔"•還有瑪木出海補魚,被海浪衝走,大家也謠言他被"不加魔"看上了,實際上瑪木海上出了事故被一路過商船救之,而鄰居阿叔卻與一班朋友遊州府,爽到楽而忘返,只是一般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者繪聲繪影把事誇大,遍遍有人相信誤傳,實際上並沒有人見過"不加魔"•
「你見到還有活命嗎?」
油鬼子是鬼、不加魔是魔,在這妖魔鬼怪出沒的鄉村,難怪廟里神壇香火鼎盛了•
25•04•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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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姐一家人



秋姐嫁给甘榜一青年人,引起家人的反对,尤其是那年迈的老祖母•每次秋姐小女兒來訪,老袓母總是嘴巴一 厂,也不說什麼•
只是風水輪流轉,老祖母早已不在人世,秋姐一家人卻風光得很,秋姐家翁是回教堂阿庯,在甘榜是長老,只是甘榜依然是甘榜•早年家翁在那裡擁有大片果子園,坐食山空,整天到秋姐祖父小商店掛賬,欠了一大屁股債,只好把家中那片果子園割讓給秋姐祖父•
「夭壽呵!」有人誇張:「從前那老貨吃人家的地,如今賠上小孫女•報應呵!」
「欠債還錢,天公地道,再說那塊果子園值幾多錢?」
議論紛陳,總之米都煮成飯,秋姐早已捲起覆蓋搬到甘榜,嫁給𤠣子滿山跑,愛情就是這個樣子,來了誰也擋不住•
秋姐家中也按回教習俗接納了她,這一對年輕人只有陶醉在愛情夢幻中,天天睡到日晒三竿,夜晚就大吃大喝,而且丈夫只是一個電話接駁員,微小的收助怎能付出巨大的開銷,而且秋姐一連爆胎,熱鬧亦常•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秋姐的家人對這來自唐人家庭的媳婦異常尊敬,有人㥀疑是否來自秋姐暗中救濟有關,仁者見仁•
由於形勢的改變,改變了甘榜人們的命運,他們受到當局的照顧,小恩小惠,甘榜人民也異常感激,所以跟其甘榜人民一樣,大選一到永遠是天秤大票倉•
那天在候機室突見秋姐一家人,他們前往都門探望正在就讀大學的女𠒇,秋姐姐妹長像相似,好似翻印,要不是那天在機場見到她背後那堆人,難得見面問候母親可好?
「她得了猶豫症,整天自言自語•」
「她的𠒇子與媳婦把她送及新加坡二姐那裡,二姐跟大家討贍養費每月五十元•」
只是大家••
「怎樣?」
「人人各忙各的,誰顧得了你•」
於是母親像人球,踼來踼去,最後踼到三妹秋暉那裡•
秋暉本是神經兮兮,結果母女面對面,每天上演著不知晨早晚間,三䬸不飽的活劇•母親身上本擁有巨款,只是愛兒心切,待她覺悟時,已經兩領清風,一無所有•
於是她天天言語倫次,不知所云,最後在兒女之間成為人球•
那次在一親友婚宴上遇上她的𠒇子與媳婦,提起老人家,他只是淡淡地說:「她犯上猶豫症••」在旁的媳婦插了一嘴:「她犯上了老人痴呆症•」
猶豫症?痴呆症?有看過醫生嗎?
「猶豫症,痴呆症也要看醫生嗎?」秋姐不以為然地反問•

#秋姐一家人的名字都由祖父所取,頗有詩意,祖父南來,飽滿詩書,思想封建保守,他有個原則,嫁娶都要以來自唐山為本,大媳婦確是來自解放後中國,曾參加過土改運動,後隨家人遠渡重洋,令老人家滿意異常,因在他心理反是土生土長,形同番那,想不到他的孫婿,卻來自甘榜馬來女婿,讓他遺憾終生,死不冥目•

15•04•2013。

Monday, April 22, 2013

關於蕭如意校長及其他二三事•••


小時候的記憶,䔥如意是我們的鄰居,小姨媽又是她的同學,每當串門子,總𢹂帶我同行,只見她們有聊不完我聽不懂的話題,後來小姨媽因故輟學,隨之我也不上她的家了•二戰結朿,我們開始上學,讀的是福建人小學"詩巫中華中小學",報名那天同學們大都穿著背心,個個赤腳大仙•居我對屋的小胖,蕭老師問他:「叫什麼名字?報上名來•」戰後小孩都沒出生字,只馮口証•
「我姓蔡名叫九斤,因為我出生時體重九斤•」
旁人聽之吃吃地笑•
「什麼九斤,多難聽,就叫蔡國金好了•」於是小胖就以蔡國金命名入學,我們私下依然稱呼他為九斤•
九斤也唸至初中,好玩不專心讀書,還戴黑眼鏡雙手畫滿奇異圖騰 ,形為怪異•有天上課,陳以章老師發覺到他在課堂呼呼大睡,走近拉著他的手臂說:「此木不可雕也!」引起哄堂大笑•此君初中會考不過關輟學離校•
蕭如意是我的小學老師,那時中華中學因伍禪事件*之後,在香港聘請了大批右傾反共老師,這批雜牌軍登陸我校大搞派系,有次即在辦公室內武斗,䔥如意狹在中間只好撐開雨傘自我保護,因我們教室與辦公室相近,瞧在同學們眼裡,記憶猶新;後來還發生校長夫人假文憑事件,只因有人向教育部密報,這種糗事皆因辦公室政治明爭暗鬥引來的效應,那一年這批老師在宿舍樓下開聖誕舞會鬧通宵,吵到樓上寄宿同學不能入眠,其中一位同學下來交涉而遭到退學的惩罚•後來中小學分家,䔥如意當了小學校長十七年至到退休為止,她可說是桃李滿天下•
退休後她一度參加漳泉公會活動,曾編[姚景水文集],把先夫文字數十篇成軼,在書香社會插上一腳,所售收入著為"漳泉叢書出版基金,傳為佳話•只是公會人流复杂,暗潮洶湧,䔥在一次會議上發言,曾遭到一年輕人以中指直插她的嘴巴阻止,轟動全㘯,事後她逐漸淡出,令人感到遺憾該年輕人吳某還是她昔日的學生•
䔥退休後曾傲逰世界各國,留下不少精闢文字,發表該會月刊,其中一篇"髫年夢影憶詩巫"則發表於[我們這一班](1956年中華中學高中第一屆畢業班紀念文集),是一篇值得一讀的文字•
䔥畢業於1940年中華中學,為開漳泉屬女畢業生之先河,亦漳屬女子執鞭首人,為受封婦女「甲必丹」 第一人,乃婦女界翹楚•其夫婿姚景水先生,早年熱心政治活動,活躍於青年協進會(詩巫首個左傾團體),曾於1950年10月1日發動慶祝逰行,大跳街舞(扭秧歌),把中藝南巡的文藝節目搬上舞台•
姚在"懷念郁達夫先生"一文中,曾提及在朋友家中偶然讀到先生寫的詩:亂擲黃金買阿嬌,窮來吳巿再吹簫、簘聲遠渡江淮去,吹到揚州念四橋。先生在厦門與他有一面之交,惠賜方印[家在富陽春江上"並在紀念冊上題著「及時努力」•抗戰先生南來,亦在星加坡一面之缘,只是日本南侵先生與一班文人躲避戰亂失去聯系,二戰後聞及先生已遇難於印尼某小島•
姚曾经被殖民地政治部人员從愛蓮街三樓家𥚃帶走,那時居於樓下的學姐林大芳告訴我,他在門口穿鞋綁帶時,曾流下英雄淚•
姚長袖善舞,得意商塲,創業「恆遠公司」批發店,我那時走訪他皆因集郵關係,我與朋友到那里只因他存有大批蘇聯及東歐國家郵票待售•
蕭如意校長亦見過砂讓督時期總督遇刺轟動世界歷史事件,那時她帶領學生到碼頭列隊歡迎砂縂督到訪,誰知總督走到歡迎隊伍卻遇到一年青刺客,跳出人群以匕首直向總督,引起人群大亂,兇手當㘯被捕•當年兇手黙亞曼、哈利,卻是今日英雄•

〜*伍禪校長因思想左傾,早已例為不受歡迎人士黑名單,後因作文比𡧳,請姚景水先生評審,首名姓陳同學為文大意評擊某些華人認為祖家是倫敦而實際上倫敦並不認同,而犯了殖民地政府之大忌,而伍校長不想連累他人一手承當,而引起文字禍•至於該文如何洩漏,因校內有內奸鉤結"暗牌"出賣了校長,晚年校長提及也不言及其名,促見該人對他傷害有多深,伍禪被驅出境只是一種藉口•(原文見"我們這一班"152頁•)



09•04•2013。

罵人大會

提名後,投票前,所謂"罵人大會"(天天開會)即座談會也,人約黃昏後,月亮柳肖頭,有時上至千人,也有小貓幾隻,於是叫了藝人來助陣,群眾到底來聽歌看歌星還是聽末來代議士噴口水,把大家耍得團團轉,通常聽完歌曲之後走人,不好意思啦,請多包涵•
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䏻聽到人罵人,罵得越兇會上顯得越Hight,有時難免失控造成敵對黨的警告,除了報案,要求對方限於二十四小時道歉,那只是花邊新聞,潑婦罵街而已•
這幾個晚上找不到老胡夫婦,原來一家子前去罵人大會,夫婦倆越聽越有味,說是聽上癮了•尤其是老胡太太一夜不聽好似什麼事還沒著,睡不著覺,那是罵人大會引起的後遺症,不如吞下安眠葯才能入眠•老胡還以手機拍下當夜的情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散會後到附近小販夜宵,可熟鬧極了,座席無虛,老闆忙得不可開交,最好夜亱笙歌,要不然入夜時分顯得寧靜,這就拜我國民主制度所賜,不過罵人大會只限提名後、投票前的宣傳技量,時期也短,要不也罵不出所以然,天天重復那幾句話,老胡太太還想得美最好罵人大會還包括吃喝拉屎,不過散會之後留下滿地果皮紙屑促見我國公民的環保意識了•
提名後、投票前,除了罵人大會外,報章各政黨的文宣也插了一腳,也令咖啡店早茶另添熱鬧,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加上店內所提供免費報章,就等早餐半熟蛋加羅地交姻•那天清早見到某人在賣火箭報,有人問之不是免費供閱嗎?也有人搖頭也不瞧一眼,也見到覆印的文宣也不怎麼引人注目丟在桌面,食客都在趕時間,一目掃十行,來去匆匆•
早上到藥劑行,見到店外五腳基掛滿火箭旗幡,老闆是年軽人,一見就知其心意,隔壁家就掛滿天坪旗幡,看似針鋒相對,一眼見之卻河水不犯井水,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妙也!只是菜市卻一點氣氛也沒有,賣魚的賣魚、賣肉的賣肉,死水一片,只聽菜籃一族在軽嘆:現在五十元大鈔也買不到幾樣冬冬,我們的銭慢慢細,所以要反,五月五換政府,說得比唱得好聽,國陣給你修橋築路,民聯給你一個畫餅充飢的明天?鹿死誰手,唯靠閣下手中一票定江山,因為今天你是老闆•
23•04•2013。

其二 天天開會(小說版)

每當黄昏,總有人搞著銅鑼滿街叫喊:開會了•
於是村民形同行屍走肉,走行到村內唯一的廣㘯,一個簡陋的講台,紅布黑字寫著"斗爭大會"廣㘯上正播放振奮人心的革命歌曲•
[今天被斗的是誰?]大家心理在琢磨•
[待會兒就知道了•]也不知誰回應了一句•
接著革命隊伍從公署抓了一個"人"雙手反綁背後,頭上插著欲赴刑場的旗號上書"牛鬼蛇神",大家一瞧那不是學校的洪老師嗎?押著他正是昔日他的學生紅小兵•
跪在台上的洪老師,抵著頭,好似無顏見江東父老•
文革開始,學生造反,痡批校長,把圖書館藏書以學校桌椅一夜之間毀於一盡,形同焚書坑儒,歷史在回魂,秦始皇就把學校佔有著為革命基地•那天造反紅小兵在野外尋找反革命份子,無意間在洪老師家中找到一本小說"簡愛",說是一本反書,把洪老師押到廣㘯,要他向羣眾交代,因為書皮有"愛"字眼,是一本黄色小書•
怎麼交代呢?洪老師隨意說了一句:因為心中有愛•反而被打成牛鬼蛇神被關進牛棚,每天清晨還要清理街道•
四人幫倒台後,學校覆課,洪老師得到平反重新執起教鞭,面對天真爛漫的學子,提及文化大革命,他淡淡地說,那時治安良好,民風撲素,只是"天天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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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姨丈

他是我的遠親,家居加帛,我童年時也隨大伙這麼稱呼他,也就習慣了•
早年赴加帛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靠速度奇慢的摩多逢逢了,要兩天一夜才能抵達,包括晚間夜宿桑鎮•
加帛是拉讓江上逰小鎭,巴殺店屋木制,只有兩層樓,樓上住家,樓下著生意,整排店鋪成凹字行,中間有一石灰籃球塲,面對拉讓江木制碼頭,對岸就是青山綠水,每當清晨來自對岸長屋居民便划著小舟前來巴殺,男女都赤腳裸露上身,女的穿著黑色套裙,男的下體只圍著一條遮羞布,他們帶著森林的臘物,通常是山豬、羌鹿野味,還有就是河中小魚,山林野菜,與店家物物交易•黃昏時刻依舊划著小舟返回對岸,消失在雲霧中•
那時加帛還沒水電供應,黃昏時刻大家都在江邊疏洗,唐人男女還有圍巾,土人則脫得精光,好似游魚活躍在水中•七點過後街道一片清靜,每晚總有一老耆沿街點燃路燈,九點過後油盡燈息,唯靠微弱的月光把迷濛的江上普上一陣神秘色彩,在黑亱中的男歡女愛盡情享樂•
大姨丈年輕時,由唐山過番下南洋,隨著叔伯一來到拉讓江口就直奔上游加帛,那時加帛只有幾間茅草店屋,叔伯之間有的會看風水,就落戶那裡,那時大家心理都以為賺了錢就回唐山光宗耀祖,誰知南洋氣候嚴熱,一雨變成秋,一住就留下一輩子,有的妻兒留在唐山,謠傳這些早年移居南洋丈夫,不是得了疾病而死,要就被山魈砍頭,聽說南洋的愛情貢頭非常厲害,中了不䏻自拔,大姨丈在唐山夲有老婆孩子,南來後又娶甘榜馬來婆,據悉是中了貢頭•
我小時候就見那馬來婆,娘惹打扮,滿口充滿紅色老葉石灰甘欖汁,有點類似吸血鬼,只會操馬來話,每天下午就要大姨丈陪她上樓睡午覺,真是春眠不覺醍,我們照舊叫她大姨媽,她生下的四個女兒,卻美若天仙,個個長得亭亭玉立,不過大姨丈向人誇口:「我的女兒不像甘榜那些女孩那麼隨便•」
小時他讓她們上當地唯一華文小學,家𥚃還特別請了校長先生娘當補習老師,因為他是那間小學董事會主席,同時他又跟當地教會關係良好,教堂姑娘也成孩子們的聖母,而大姨丈也跟那些唐山邦信仰大伯公,大姨媽是跟著女兒信仰基督,她們也期待也許有一天她們的老爸也會帰心於主•只是老的每年都資助教堂聖誕活動,卻不入內做彌撒•
女大不中留,也令這位老丈人感到頭痛異常•
大女儿安妮愛上與她同校的男同事,正在熱戀中•二女儿南施是眾多男孩的夢幻情侶,三女𠒇婷婷與四女兒婉婉情窦初開,瞧在老爸眼中嘴巴不說心理卻是歩歩為營•還是那句老話,名媒正娶•而母親卻捨不得,她就是不懂那唐山老大人,什麼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鬼話•
為此夫妻俩吵個不停•最後安妮終於披上婚紗在教堂舉行婚禮,接著而來南施也被人釣走了,哦,不!是她釣到一隻金龜婿•至於婷婷與婉婉,唐山老大人放聲:「因家無男丁,這次要入贅了」•
想不到隔天店前排了應徵長龍,老少都有,什麼條件都行,真是把唐山大人夫婦嚇昏,氣壞了三小姐與四小姐,也鬧了天大的笑話•
「難道我們嫁不出嗎?」令兩佬狠狽不堪•
接著我的大姨丈逐漸感到體力不行,突然想起唐山的髮妻,想回唐山看看•家中雖然反對,尤其是大姨媽,無奈老人家固執異常,很快手續辦好,立刻起程趁摩多下詩巫,坐了"紅米"貨輪赴石叻坡,再趁大郵輪經泰國(曼谷)轉香港直福建泉州鄉下•說是回鄉探親一個月就回來,結果音訊全無,姨媽托人帶信前往,也石沉大海•
店鋪生意總要人管,老娘又目不識丁,唯有靠當家的未嫁的姊妹了•
把舊招牌"德發"換成"新德發",德發本是大姨丈本名,早年南來移民經商都以自家姓名掛號•
那亱德發托夢給馬來婆,說他回唐山受人陷害,唐山老婆早已改嫁,因為人家謡傳他早已客死異鄉,那天他的出現人家還以為見到鬼•南柯一夢嚇死了大姨媽,連亱搬到女𠒇的房間•
不過德發行蹤卻是個謎,這一夢流傳了小小的山城•連長屋的伊班人都知曉•
過了不久三小姐婷婷嫁給了店𥚃年青伙計,婚後依舊在當伙計,夫婿仍然住宿店內,大姨丈家里真是有入贅的女婿•他是教會收養的孤兒,從小認識婷婷,見婷婷負起店家重擔,毅然出手幫忙,久而久之,日久生情而結為夫婦•
有天有人見到店外有一白髮蒼蒼的老耆在那徘徊,過了許久有人問及:「你是否是發哥?」
老耆猶豫了一陣點頭說是,因他見到眼前面目全非,不敢相認•
老太婆從店內衝了出來,抱著老夫痛聲大哭罵著:「這幾年你死到那裡?」
好似時光回到從前,年輕的阿發在一次打臘中迷失在山林,三天三夜才走出來,大姨媽也是這樣抱著他罵著:「你死在那裡,也得讓我見到死屍•」
事隔多日,迷離的境況才逐漸分明•
原來他回到鄉下得知髮妻已改嫁,新婚之夜新郎官便給拉壯丁給拉走了,妻傷心過度投井自盡,在那兵荒馬亂的日子人人自危誰也顧不了誰•
阿發回鄉時,鄉民問他:「共軍都打到福州,人人都往外跑,你又回來幹什麼?」
於是他也跟著逃亡人群盲目逃亡,後來聽說有船偷渡香港,他也跟大家交了一筆不小路費準備深夜上船,結果遭到人蛇的欺骗,跟本沒有船,只好沿途踏上貨車換卡車抵達香港邊境趁著貨船掩飾偷渡,在沿途中他遇到一潮州老鄉,他正投奔暹羅親戚,願與他結伴同行,到了曼谷,在那裡當了一年苦力勞工,那時泰國正面對日軍壓力,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他從泰國邊境進入馬來半島,南下新加坡赴印尼坤旬,越過砂拉越邊境,回到加帛•那時他已七十㱑,日軍統治砂拉越三年八個月,他沒見到聯軍登陸時已逝世,不久大姨媽也跟著走了•日治時期臘人頭部落均常砍下唐人頭顱俤光當日人頭顱獻給空降內陸聯軍,為此大姨丈曾領日軍直闖土人部落,戰後有人背後罵他是漢奸•
日軍統治時,生活雖然清苦,但治安卻非常好,他們離去時,卻有人到碼頭送行,那時深山逰擊隊還與澳洲空降部隊遲遲不敢下來,他們誤性了拉子的錯誤情報,說日軍部隊千人把關•
大姨丈過逝多年,我仍然記得小時候聽過野豬鍊的故事,千隻山豬在亱色下橫渡河流的景觀,山震地動•••這些山野的傳言,隨著大姨丈的已故而走入歷史。
22•0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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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堅持與無悔


〜陳若䂀七十印記

讀了"伊縣長"才知道作者陳若䂀,她是[現代文學]創辦人和編輯之一•[伊縣長]曾被列入"亞洲週刊"20 世紀中文小說100 強•
在榮獲第十五屆國家文藝奨言:小說家陳若曦以冷靜、含蓄、深刻的藝術手法,表現社會真實的一面;而其豐富的寫作經驗,見證歷史,顯露人性關懷,成就卓越;作品關切議題廣闊,涵篕宗教、生態、弱勢、性別等面向,堪稱文學作家的典範。
在前赴加拿大前於香港,一有閒暇突然憶起北京和南京的人和他們的故事,忍不住提筆寫了"伊縣長"這篇小說,發表於"明報月刊"獲得好評,台灣「中央日報、副刊」加以連載,在兩岸封閉時代被視為反共題材;在小說刊出後受到"明報月刊"主篇胡菊人轉來香港作家徐訏對小說的讚賞,受到如此鼔勵,讓她寫下了小說"耿爾在北京"(不過我沒讀及)•在飛往溫哥華在行李中,她買了一套[魯迅全集],她的感覺是:年輕時崇拜魯迅、中年慶幸他英年早逝 否則會被毛澤東惡整•
年輕時代,由於响往社会主义的祖国,毅然投奔大陆,正巧遇上文革受尽排挤,心灵受到巨大創伤,後经香港移居加拿大•八十年代,她与聶華苓、於梨華曾訪回砂拉越、詩巫,不過在她印象中好似沒有留下記憶•
在陳若曦一系列文學作品中,只讀過:短篇小說包括〜伊縣長、老人、城里城外、王左的悲哀;長篇小說包括〜帰、突囲、二胡及重返挑花源等;散文包括〜生活隨筆、無聊才讀書、西藏行、青藏高原的誘惑等•
最後她以學者身份走訪海峽兩岸,在西藏她見到了班禪喇嘛,對拉薩印象,班禪說:拉薩就是拉薩,一定要有酥油味,沒有酥油味,誰會從老遠地方跑到西藏高原來觀光,若是一味西式新建築物,拉薩不是變成第二個香港;她因某些言論文字得罪了大陸權貴而遭到禁止入訪;在台湾因"二二八"事件而与当时将经國針鋒相對,膽識過人,對西藏漢化統治手段,她也有另類的見解;陳若曦出身農家,有著農民的純樸爽直性格,文如其人•從台北到美國再到中國大陸,時間超過半世紀,陳若䂀書寫文壇風雲,細述波濤起伏的一生,以個人見證大時代,令人撃節讚賞。
21•0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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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的反思與回顧•••

最近在都門,買到兩本描繪六十年代反英反殖斗爭的書籍:"烈火焰中追夢"(黃紀曉)、"砂拉越共產主義歷史對話"(陳劍主編)•這些課題在八十年代還是禁忌,不準公開書寫接觸,想不到時至今日已釀成歷史課題公開問世,也許間中可能主觀,不過歷經時光過濾也可糾正,令我想及田農(田英成)早期作品"森林裡的鬥爭",那是一本於香港出版(一家虛擬出版社),其內容均來自當年英殖民地政府官方文件,其觀點值得㥀疑,歷史書寫一貫為其主子服務,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作者還有其他多本著作,其中一本"熱帶詩鈔"則為早年文友所追讀,他與友人曾於古晋婆羅岸合夥開了"南華書店"售賣大量來自香港中國出版的新書,後殖民地政府分佈了緊急法令,他避風香港逃過劫數,現移居美里,為一著名學者•
在上述兩本著作中提及人物有的還是我於古晋第一中學英文班的同學,在校時他們熱心待人,功課頂尖•誰也沒想及他們背後暗藏玄機•楊柱中(每天從七里農村踏腳車前來上課),葉存厚擅長籃球,為Bata 代理商二公子,每天坐大哥車子來上課,大哥與大嫂為學校書記,後退學當"新聞報"編輯,因"同學關係"他常把英文稿件托人叫我們翻譯,白色恐怖時期,報社被封,我們便失去聯系,因常上報社認識在報社認識記者黃祥明,他個性活潑好動,與葉同窗,因大家同齡有說有笑•在王馥英家中見到該報主編文銘權,白面書生一個,見人不多談,中國開放後老友蔡存堆到北京欲走訪他夫婦倆敘舊卻吃閉門羹,最後消息文銘權與王馥英早移民紐西蘭•朱增仁亦是我班同學,兄長為西醫,家中富裕,想也沒想及他六十年代走入森林,葬送生命•在女流之輩,王美鑾雖住亞答屋峇峇家族,也走進森林拿起槍桿,後嫁給楊柱中,楊犧牲後重返社會改嫁•我另一女同學王金美,在校時我們前去海邊逰玩,她看到我手中拿著相機前來警告最好不要拍團體照,結果我們在海邊郊遊,只拍了一張共同一逰照片,不過並沒她的身影,在大逮捕時,她亦被扣上手拷帶上警車大呼冤枉•昔日校友,多是小康之家,亦有非富則貴,不知如何會歩上革命艱苦之路,什至當了革命祭品 他們都是理想主義追隨者•只是我另一女同學吳令雪,因她走不動被同志丟棄在森林中讓她自生自滅,後謡傳她可能遇上土著,埋名埋姓留著長髮,奔馳在林中,那是"白毛女"的翻版•另一同學雷皓明,來自美里插班生,因故被迫轉校,五十年後見面才揭露他負有仼務來此搞地下工作,通過他我們見到了當日頭頭,黃增安,他來自上海大學在馬來亞參加過反英斗爭,潛回砂拉越以駕駛巴士為掩飾從事化學研究工作,黃在一次軍事衝突喪生,事後他的妻子與家婆為了遺產反目成仇•黃皓瑩為黃皓明胞妹,在古晉參與學運遭到殖民地政府驅逐出境,五十年後以中國逰客身份到訪,訪友敘舊,不過人事全非,不禁令人唏噓•黃紀作兄弟來自西連路客家農村青年,重返社會後聽說回鄉下養豬,亦有一說他走出森林時,身上擁有大批美金,那只是傳言而已,姑且一聽•

16•04•2013。










































Sunday, April 21, 2013

都門日誌




大選筑音已到,都門到處彩旗海報,針鋒相對,一邊打著發展牌,一邊喊著改朝代,鹿死誰手,只看你手中一票;最妙的提名日還沒到,候選人巨大肖像早已竪立在路途,這叫先斬後奏,候選人登門造訪,擺出關心民疾的形象,只是路經小徑,拉圾堆集,蒼蠅滿天飛,也沒人過問,住那裏的弱勢群體命運如何?則非大選軴軸也•當然也發生小插曲,警方干預群眾集會聲浪過大,若是高舉拳頭呼喊口號,則無法節制,也顯得無奈•報章也增加篇幅,報導大選花邊新聞,旨在興風作浪,增加報份,所以黄昏一到,大家走向報攤,詢問晚報來了沒有,在都門讀晚報勝過早報,因為晚間新聞現炒現賣,例如波斯頓發生大爆炸,晚報新聞與電視新同時問世•連及時平論也同時浮出台面,連遠在美國的阿姨也感到驚訝,大家都在擔心住在越洋美國的苹姐,还是搬回马来西亚居住,她说谈何容易,另一方面已習慣那里的起居生活•姨媽則說最好不要犯往人多的地方鑽,那是一個陷阱,發生事故時,人踩人、人踏人就有得瞧•我們這裡就發生過抬神聖會,橋榻事件,壓死人踩死人的動亂,姨媽就在現㘯經歷過,事隔多年,提起記憶猶新•近日都門大家都訂了車票不是回家過年,而是回家投票,促見選民對大選的重視,對民主意識的提高,更有人準備坐了五時車程回鄉投票,早上在鄰近咖啡店嘆早茶,老闆娘就問及:「幾時回沙巴?」西馬人真可愛在地理上對東馬二州永遠搞不清,常把砂拉越當沙巴•朋友說因沙巴有東南亞第一高峯:中國寡婦山(神山),我反應砂拉赿的馬當山、拉讓江、繤緣山洞(Mulu Cave)就遜色嗎?最近報章電視畫面均是峰火朝天血跡斑斑,自從波斯頓馬拉松發生爆炸以來,不但尋不到蛛絲馬跡,還連鎖性爆炸一連發生,促見這種恐怖系擊文化不再是中東恐怖份子的専美以许多國外逰客都爱到访吉隆坡•提名日茿音已近,候选人逐渐浮出台面,几家欢笑几家愁,党有党的策略,有的遭到臨时的割愛而發出怨声载道,最妙有人任劳任怨,提名时却名𦹃孙山,我爱党,党並不認同•总之大选给都门帯來商机热闹非常•我國首相那吉曾说"落选之後,收拾眼淚,再战;只是有几个人像他那么洒脱•今天上午是提名日,时间是九点至十点,抗议时间一点钟.下午回家在IFM收聽到提名時間秩序良好沒發生不愉快的㘯面,込行順利令人欣慰,只是各別選區發生多角戰,有些黨要以獨立人士出戰而遭到開除•當局提出警告若欲公開座談,必向有關當局提出伸請•投票日定在五月五日而被民間唱為"五月五、換政府",提名日也發生怪異現象,一印裔候選人錢帶不夠,沒有附議人而被取消資格,他是因沒有錢才出來競選,你會投他一票嗎?早上到咖啡店嘆早茶,老闆娘問及:幾時回沙巴?我回應明夭中午回砂拉越•回去投票?她問及•盡公民義務,我回答•早上到KLCC 於Kinokuniya 意外發現張貴興和李永平諸多作品系列,他們都是來自東馬落戶台灣的作家,小說均以婆羅洲熱帶雨林為背景,讀他們的作品猶如他鄉遇故人,有些作品在過去書展買過,那是舊版本、如今新版重新發行,妻說我在制造第二倉庫•
20•0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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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April 7, 2013

香港來來去去


香港人走路速度好似趕著去投胎,都回歸了,香港依舊是香港,滿街都操廣東話,港式䇦語,若是你講華語,對方一定以不耐煩的眼光瞧著你:「台灣來的?」
有次我回應:「我像台灣來的?」
「東西要買就買,我沒時間呀,我要開戶做生意•」
想不到對方操那半生不熟的華語,在驅趕人了,我只好摸摸鼻子,走人!香港人對外來逰容雙重標準,则看你的肤色,那是经过百年殖民统治的效果•
有次我問路,講華語,沒人理,講英語湊效了•心想香港真是一個奇特的社會,於是朋友告訴我英語是這裡社區的第二語文•我學乖了,在香港出門開口閉口就以英語居先•
「黑鬼要吃什麼就快點講•」
大概我膚色長得黝黑,被人當黑鬼,在小販中心那一餐肯定吃不下,臨走時我回敬了一句:「香港佬,說話要積口德,乾淨些•」我講的是華語,也不知他聽到了沒有還是聽不懂,他依舊在忙著,妻在旁把我拉開說:「你太小氣了,誰叫你曬得這麼黑•」真悲哀在中國的土地上,聽不懂漢語;令我想及父輩有位"先生"只懂得英語,有次他的洋人上司拿一份華文文書叫他翻譯不出,而遭到羞辱,從此他改穿唐装馬掛上班,成為一個如假包換的 China Man•
香港雖回歸,依然保留英殖民色彩,只因鄧小平那句"五十年不變"馬照跑、舞照跳,只差落下的米字旗•在五星红旗与港旗旗帜下,天天有人在示威逰行,也不知在抗议什么,每年六月都举行烛光会在悼念北京[六四]运动亡魂•回帰前,香港是民主廚窗,那時我們到了香港,就跑到新界一山頂上,以望遠鏡,好似间谍行为,一窺邊界的中國大陸,觀看駐紮邊防軍的操練情况,只是好奇心罷了•那時中國的官方影子就是新華社,發揮了巨大的威力,「十、一」國慶節,中資機構大放光彩,周遭紅紅燈籠高高掛,五星紅旗到處飄;十月十日雙十節,青天白日滿地紅旗幟插遍了山區貧民窟,那是大陸跑出來,又去不了台灣的難民,天天有人偷渡過來,香港就是反共親共兩極化•三聯書店親共文化書刊大本營,至於親台文化中心的光華社就沒那麼風光,亞洲出版社、今日世界則出版了不少印刷精美書籍,而且免費增送的政治宣傳品•民報書刊居於中間,則投香港人青睞,那時金庸武俠小說在台灣則列為禁書,因為它在香港左傾報章[新晚報]連載•香港人沒藏書習慣,因為住宅空間狹窄,只能住宿,報紙看完就丟,檢到當天報紙也很自然,有時在地鐵還能找到人家看過就丟的"口袋書"•若是你精打細算,根本不用买報,一早到車站就能檢到當天人家看過丟棄的報紙,早年還有以廣東话書写發行的報章,這些報章立㘯各異,因為香港是一個言論自的國家,自由尺寸令人驚訝,黃色雜誌,娛樂八卦,狗仔隊無空不入,許多藝人也是靠这些小报八卦走紅,這些藝人口中對緋聞保留法律追究,實際上都是口是心非•
1949年後,香港便成為東南亞提华语影片基地,因為大批資金從上海遷移到香港,當時三大影片公司:邵氏機構,國泰電影機構,長風新集團,形同三國鼎立,前二者為右派制片公司,他們都擁有自己的攝影棚,後者則租自淺水灣電影棚,為了政治關係,各立门戶立㘯鮮明,也照成影迷的派系,當時所謂"香港自由影人協會"冷戰時期,每年雙十界都到台灣朝拜•
那時我與同學們多看長城、鳳凰影片,偶爾也看新聯電影,那時大都是黑白片,大家也看得津津有味,這些所謂"健康"影片有點類似清教徒味道,卻強調勞動人民形象•久而久之,我們也尋之自己心中偶像,列如:夏夢,石慧、傅奇、陳思思,關山、喬荘、龔秋霞等人,這些人早已息影,消失在銀幕上•
在文革時期,香港左翼影片公司也受到沖擊而停產,待文革之後欲想再度重來,早與社會潮流脫節•早年長城電影制片廠的確拍過不少好戲,如今提及也讓我們那一代人津津楽道,只是後来電視讓電影走入歷史,至今還有幾個人買了票子上電影院•只是至今還能在錄影店找到制成DVD邵氏早年影片,只有國泰機構、長城影片不能尋至,這些走過歷史的點滴,只能令人回味•那时電影雜誌也應運而生,列如:[南國電影]、[长城画报](後者被當時聯邦政府嚴禁而停刊•)拥有众多影迷追读•
提及香港電視劇,由於提材生活化,故事吸引人,就像發生在左鄰右舍•現代人多在家裡泡電視劇,也少上電影院了;香港近代新銳導演作品,戲院、盜版同時上畫,任憑觀眾選擇•
我們跟台灣相近,除了言語,歌仔戲溝通外,香港早年则靠電影、近年却靠電視連續劇也不無關係,尤其近年來香港歌星充斥電視畫面,年青一代誰不知香港歌星除非是白痴,雖然有人批評港台文化灰色腐蝕,但歌照聽、舞照跳,也附合了鄧小平改革開放政策不謀而合•
早年赴香港進關卡縂要見殖民地官員的晚娘面孔,相機也不能放過,鏡頭一按,底片報效一張,洋人入關縂排在前頭,才論到膚色人種,執行官員威風凜凜,也忘了自家黃皮胅黃面孔,真是馬兒不知臉長,只是九七期限一到,引起大量移民潮,如今風水輪流轉,也換來一張喜皮笑臉,所以有人說香港人夠現實,正如潮州人所謂"地果涼、地果坐"•
我有幾位早年北歸同學,文革時期跑到香港,"97"一來紛紛移民加拿大或新加坡,就是回不了砂拉越,有次以逰客身份到訪,幾位昔日同學為老友接風,提起往事真是不堪回首話當年•從前路過香港曾與"留港"同學相聚敘舊,他們可請你喝茶吃飯,就是不能留宿,怪不得我在公園就常見大批港人搖著扇子在那里下棋乘涼聊天,想起一家八口一張床也見怪不怪了•有次香港友人到訪,見到我們這裡小孩各擁一間睡房,對香港人而言真是天方亱譚•
07•04•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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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梹城的一叚時日


我喜愛梹城,因為梹城人沒有城巿人那樣冷漠,還有梹城大街小巷的美食,俱有福建人的味道,在這裡讓我找到遺失多年的阿嬤口味;這裡雖是車水馬龍,但街道狹窄,所以並沒橫衝直闖的感覺,街上行走的都是外來的逰客,看他們優閒漫步,令人感到這北馬的城巿硧是另類得很•
這裡的小販卻是熱心得很,到了夜間,來到這裡根夲是食的世界,在都門找到的梹城美食大半走了樣,欲尋原汁原味,唯有來到這裡•這時你會恨自家只生了一個肚子,藏不下眼前那麼多美食;若問梹城那麼多美食中,你最鈡意那一種,面對彩色繽紛,多姿多樣的炒煮,一時也說不上來•只是個人的口味各異,只好跟著感覺走,或以手機錄下記憶,著為改日翻閱昔日的舊章•
最令人興奮的時刻莫非撗過梹威大橋的時刻,我們好似進入"林冠英的時代",來到不一樣的北馬城市•若問梹城景點,令我回味早年的升旗山、蛇廟、阿逸依淡•升旗山的風景線是否還是依然,蛇廟的蛇群早已歸山,留下虛擬的感覺,阿逸依淡仍然能留下梹城著名的咸魚和巫叻尖,十年風雨不改,也順道走訪極楽寺,那裡正大興土木,迎合大量逰客的到訪,還是到海邊吹吹海風吧,這裡除了海風習習,海浪吟潮,就是一片清淨,天空尉藍,陽光普及,深深呼吸幾乎能吸到空氣的甜,偶爾汽車走過,過後立即恢復了原狀,有人手持魚竿小釣,那是吹海風的最佳藉口•
海岸遠方,矗立高層酒店,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呈現了高處不勝寒的賣點,這裡除了賣冰淇淋小販零零碎碎的鈴聲外,一無所有,買隻冰棒,讓人回味童年的時光㱑月•
回程再次路過梹威大橋,免費過關卡,令我懷念這個沒塑膠袋的環保城市•

06•04•2013。
4:53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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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rsday, April 4, 2013

清明時節



每當清明時節,路過武吉里麻墓山,總要經過"葉泳烈"坟墓,他是六十年反殖英雄,都已過了一甲子,每年清明掃墓經過那裡,總是令人深思•
「也不知為了什麼?」
「因為當年是一件轟動歷史事件•」
追朔歷史,回憶歷史,幾乎是上一代人的事,如今局勢早已改變,有誰還記得上一代人的事,提及也難引起注視•
「我們早已逐漸代溝了•」老胡在感嘆•
「代溝?」旁人在好奇,問及:「為什麼?」
「那是時代留下的症候群•」老胡回答得抽象,誰也不再乎•
葉泳烈在年輕時代,因參與反殖改革社會活動,遭到當局逮捕入獄,在迫供時,不幸意外••。
「失去生命跡象•」
「是的•」在一篇回憶文字中,我讀及上述文字,所以每年一次的祭山,我經過那裡總要放慢腳步,引來不同的沉思•
早年經過那裡,總見地下份子留下的花圈,上書"精神永垂","生得偉大、死得光榮•"卻不見人影•每次經過那裡,母親總在摧促我們快點走,因為那裡是敏感地區,有幾隻眼睛在唬視當當•也有幾個"掃墓人"徘徊在那裡,那是對方的情報人員,然而通風報訊•
至到大馬建國,殖民勢力退出後,他的昔日同志,當年吃過牢飯共甘苦,逐漸浮出台面,每當清明時祭,前來獻花•
「在反英殖鬥爭中,我們曾流下鮮血,什至奉獻過生命•」他的頭頭在揮著拳頭,憤慨地說•
躺在地下的葉泳烈,泉下有知也感到欣慰•
只是曾幾何時,前往葉泳烈㞶前的人越來越少了,隨著生活的改變,人們已逐漸淡忘歷史•葉泳烈雙親早已不在人卋,他的親人早已移居國外,那些昔日同志早已隨著樹倒猢猻散••。
「時間過得真快••」老胡說:「我在寫回憶錄•」
「那一定是跨時代的著作•」友人在旁打氣說•
「可否透露一點內容•」
「當朝不論當朝事,待我不在時,才出版•」
「這麼快想上天找馬列?」
「說不定你的孩子把它當一堆冥紙燒了•」
引來一陣哄堂叶笑•^_^

05•04•2013。

Tuesday, April 2, 2013

今天說話不算數


〜四月一日愚人節偶感

國會午亱解散,大選明天舉行•
誰信你的鬼話,今天是愚人節,今天讓大家說詤,說些無傷大雅的謊言•有人SMS 1980 年同學訂今晚聚餐,時間一到,到底去不去?我心中在猶豫不決,打電話到某餐廳,回復今晚有壽宴及婚宴,並沒有什麼所謂"1980年同學聚餐",哈哈我逃過一刼,妻說我們都一把年紀還玩這些無聊的逰戲•
十年前張國榮跳樓自殺,就選在四月一日,我們都不相信,大家都在慶幸那是愚人節的謊言,結果謊言成了現實,讓許多人都跌破了眼鏡•
世上有一狂人朝鮮的金正恩,他天天在自我膨脹,挑釁鄰國,最近他公然宣佈全國備戰進入緊急狀態,要攻打美國,雖不在四月一日,大家也把這些話當著愚人節的謊言,這些謊言只有在其封閉的國內人民才會相信,不過也令韓國、美國緊繃,這到底是一個什麼世界•
早年看過一部"說謊世界"電影,印象深刻,講的都是你欺我詐,雞鳴狗盜的各異手法,但那些事件不一定要發生在愚人節;愚公移山的故事也說明愚公百屈不撓的精神,有時愚亦能激人向上;愚蠢遭遇受騙例子不是沒有,有人就是聰明一卋胡塗一時,上了賊船而不知•
你相信嗎?今夜國會解散,明天大選開跑•
別說誰聽你的鬼話,卋上的東西,有時也會突然發生,成為突發事件,有些事情卻在煙霧下偷偷摸摸•

[國会终已解散了.于3/4/2013 11.am 過後]

01•04•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