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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June 30, 2010

听阿麽的唐山谣

阿麽十八岁跟着阿公过番下南洋、从潮山下船、在七天七夜巅波於七州洋上、先到暹罗、石叻坡、後到古晋。那时候还没有砂拉越[Sarawak]之说、唐山家书只要写[南洋、古晋、xxx人收]便能传递到收信人手中。阿公的命运与当时人一样、被卖豕仔来过番、为什么还能携带阿麽来过番始终是一个谜团。小时候睡在垂吊沙笼中、摇阿摇、摇到外婆桥....耳中总是听到阿麽的唐山谣、细细声、如细水长流、如风中呢喃、伴我如睡。有时难免不入眠、阿麽也讲及唐山古早故事、尤其是乡下人如何躲避土匪烧杀、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这些土匪白天是官兵、夜间是土匪、被抢被杀告到官府有没用。小时候我们也玩过兵抓贼、先附在墻壁上、然後口中念念有词:[点姆点灯灯、阮那唉娘去做兵、点姆点贼贼、阮那唉娘去做贼]。小孩顽童游戏的怀旧、总令人想及阿麽的唐山谣。

杨德昌知一二

年代:1991 导演:杨德昌 主演:张震 张国柱 杨静怡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张震饰演的“小四”角色是有社会原型的。“小四”的故事也是根据导演杨德昌学生时代的一名叫做“茅武”的校友的真实经历改编。现实世界中的茅武同样是建国中学夜间部的普通初中生。在初二那年,因为女友拒绝他,他便在1961年6月15日晚上约其在牯岭街谈判。谈判不成后,茅武向女友连刺7刀,致使女友当场毙命。事件发生后便轰动了全台湾,当时的报刊纷纷以“不良少年行凶情杀”等话语来定性此事。然而在华语电影最犀利的刀锋——杨德昌眼里,此事远没有媒体上所讲般肤浅。他要用摄影机,像手术刀一样从这个伤口处着手,对整个社会和特殊年代进行更深入的剖析、批判和思辨。



30年后,当杨德昌以《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来“凭吊”那起案件时曾表示:“对我来讲最有趣的反而不是茅武的生平或他为什么杀人,而是那个环境很可能发生这种事。我的出发点基本上还是那段时间。它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讲非常重要。我们这一代在那个时候念初中,命中注定到现在就是社会的中流砥柱。1961年的环境也许会增强你的个性,也许会削弱你的志气。那个年代有很多线索可以让我们看清楚现在这个时代,这是我做这个片子的最大动力。”在杨德昌的“手术刀”下,上世纪60年代的中国台湾是压抑和苍白的,也是“一直被刻意忽略”的。因此,“小四”的这次“杀人事件”不单单是一个孤立的暴力案例,而是特定时代的一个集体悲剧。



真正进入故事以后,杨德昌便在4个小时片长中融入了大量的社会隐喻,全景展示了中国台湾社会在那个时代的人和事。杨德昌把小四在女友小明身上留下的刀口数削减为了4刀,倒不是因为他忌惮暴力和血腥,而是因为这4刀正对应了小明的四位“男友”。这4个人同样是四股社会势力的隐喻:前台北黑道老大,后来却热衷《战争与和平》的Honey隐喻台湾的亲美势力;在敌对帮派威逼利诱下背叛了老大的“滑头”隐喻台湾本土多数都有墙头草的心理;作为有妇之夫的医生掌握着先进的技术,却只是利用技术去满足自己肮脏的私欲,隐喻那些道貌岸然者未必就能医治社会的病态;马司令的儿子小马尽管也是和父亲来台湾的外来势力,但是在军治台湾的上世纪60年代,他们却是最有权势的军官阶层。小明在被杀前对小四说:“我就和这个世界一样,这个世界是不会改变的。”如果我们真的把小明等同成上世纪60年代的中国台湾,那么她的这四位“男友”,便是统治和摧残台湾社会的四大势力。小四愤怒地在小明身上捅下四刀,正是希望能够瓦解这四大黑暗魔爪。令人惋惜的是,希望之光为了扫荡黑暗竟然不得不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还好在影片结尾的字幕中出现了这样一句话:“在民众的呼声下小四被改成监禁15年。”







Tuesday, June 29, 2010

50 年代看街头

50年代在街头、人们总是聚在路中央聊天。那时街道小又没车子走。小孩索信把马路当球场、脚踏车走过还要躲躲闪闪。因为市民有一个筒单的概念、如果单车撞及路人、总是车子错、车子不长眼、那骑士呢?总不带眼吧、陪钱、陪钱...。这种习惯成自然恶性循环、造成了人们在马路中间聊天、小孩把马路当球场。不是说马路当虎口吗?那时市虎还没上街呢。随着地方发展、渐渐地、渐渐地....市虎呈凶、交通意外、人命伤亡、人们开始改变了、再也没见到有人相聚在市中心聊天、小孩在那儿打球。提起昔日街头风光、有人还在摇头惋惜、为什么我们曾有过这么一个单纯扑素的社会。在孩童时代、我就听大人言及、如果你在干邦驾车撞及路人马上逃离现场到警局报案、心想干邦人会拿刀追杀你吗?提及那已是50年代的陈年旧事啦。记得有人回忆那时猛压拉叭才能把站於马路中间聊天一族驱散、过後还被臭骂一句:有车顶威风咪?
那家老店






对街的那家老店曾有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这是阿牛伯说的。对着小辈特别是狗仔他愈是这么说。有时谈及

这老店愈是久远的往事,他会说得口沫横飞显得激动非常。可是提及经历半个世纪後这老店的没落,他却是

摇头叹息不已,甚至有时嘴里禁不住吐出三字经,让狗仔觉得惊异。



狗仔先是不解谈起这老店,阿牛伯的内心感受竟会是如此。不过耐心聆听他娓娓道来,狗仔终于懂得了阿牛

伯和这老店有过难为外人道的世纪情。



“三轮车”是这间店的老字号。提起这老字号,阿牛伯更是不禁摇头感慨万千,“五十年了!这老店的败家

子,快将它给葬送了”。



吸口烟,呼一口吞一口的阿牛伯似是难忘往事:



当年这老字号生意兴隆,也是全镇生意最旺的店铺,原因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左邻右里眼中大当家与二当

家古道热肠德高望重人缘极佳,大家都赞他们是好人一个。说他们是好人非但常襄助排纠解纷外,还聚合乡

里纵谈天下大事。正因如此久而久之,那老店楼上人进人出热闹起来了。想当年我是后生小子才十九岁。



其时那可是红毛人管的地方。凡是替红毛人做事的管叫“财库”。不管是大“财库”或小“财库”,都显得

威风凛凛,有的更仗势欺人。这些人中有的还把红毛人的来源地称“祖家”。红毛人更不用说了,这些“财

库”得对他们必恭必敬。因为他们说是主人高人一等,你们只是子民。惟其时许多人都说我们生于斯长于斯

,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这块土地是属于我们。正是因为这样,那老字号的楼上愈是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

聚谈国是甚至经常振臂高呼“默迪卡”。(狗仔,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当年最流行的马来话,意思就

是独立)。这老店的大当家与二当家更是身在其中,尚且一呼百应。众多的人因此风里来雨里去。红毛人当

然为此不高兴啦。



时隔不久,那边厢油城的一声枪响,从此改变了那老店的命运。红毛人一声令下,常出入与上下那老店楼上

的许多人因此锒铛入狱;有的更远走他乡或丛林深处。其中不少走上了不归路。这些人敢叫日月换青天,名

留千古在富贵山庄。



记得当年“默迪卡”的呼声响彻云霄,惊动了那个环球组织前来调查一番。只见通往机场的公路两旁,尽是

各处涌来表达意愿的密密人群。他们有的举着标语,有的高举着拳头;有的声嘶力歇地呼喊口号。而打“马

打”翻警车的最终那一幕,令人毕生难忘。谈起这些往事阿牛伯显得神采飞扬。



风云色变世事难料不久这一切犹如过眼云烟,过去的许多人逐渐将它淡忘。那老店仍在,只是那老字号从此

就像虫蛀了的朽木褪了色变了样。廿年前两位当家体衰退休不久也相继归天。老店留给了第二代,但少人问

津家道从此没落。因新当家的孤僻清高 邻里疏远,老店二楼再也没有往日的人气沸腾,而显得孤伶寂寞。

老字号也从此生意中落。



五十年可是半个轮转眨眼间的事,现下那老店的当家可是第三代。 “富不过三代”我们的先人早有这么一

句令人足诫的话。两位当家继承了上一代人胼手胝足含辛茹苦得来的偌大祖业。但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们

染上执跨子弟的恶习。在邻里口中都说这是败家子和不孝子,大的贪婪无度纵情色欲,小的有样学样,只是

不像大的不知廉耻为何物。小当家尽会将自己装扮成君子,大庭广众中说些佛家的佛心和爱心。虽然如此,

左右邻里仍是不耻其所为。



当年那老字号的老店是有口皆碑;今天即使有人门前走过也不屑一顾。



这就是历史,看那老字号,看那老店和那三代人起落,终究还是印验先人的那句老话。阿牛伯是非常的感叹。



“你是当年的时代中人吗?”阿牛伯没回应,只是吸口烟嘘口

Monday, June 28, 2010

水上婚礼

[水上婚礼]是摄影大师林宝昌的摄影佳作。当年只是当作纪录、谁知被[海峡时报]老记发觉刊登於报上、引起轰动一时。昔日画面中的街景还在、只是改变了模样、促见诗巫水患早已发生於50年前。当年水患当头、还是喜气洋洋办大事。黄道吉日已定、就是水来土淹、人定胜天、水患放两旁、喜事摆中间。

吉安印记 #3


吉安在诗巫




收获多

讲座会卖个满堂红
噢!不应说[卖]字
因非营利性质也
它只不过是一个梦
由吉安来完成[梦圆]
那是一个遥远的路
却要与时间争快
吉安在诗巫
知音乡音那么多
难怪回去
心中一直暖洋洋...

吉安印记 #2

一阵疾风横帚南中国海、在砂拉越土地、张吉安来了。
这次选在民都鲁後诗巫、在民都鲁他粉墨登场、在诗巫只是一身平常打扮[牛仔裤+T SHIRT]。我想那是吉安老弟时尚搞创意。当然很快地大家投入乡音考古的境界、那是吉安深沉的声音[感性]+上画面的报影征服了大家。吉安呵、吉安。
大家初次见面、心中感到对方一定是一位身穿马挂摇头晃脑持着扇子的老头、错了、错了...可见我们受旧文化薰淘太久了。吉安在服饰上又立了一挑战书。难怪吉安说出席的观众年龄都比我大、看来小子牵动老子不是没话讲。吉安在拯救将近流失的乡音、这是天大的挑战。看看我们周遭随着先辈仙游、他们的童谣、彦语..早已陪葬在古墓中、再也寻不回来。吉安说他在拜访多位前辈中、其中几位突然逝世、说来有点像小说情节让台不观众不禁[哦]的一声、是在感叹?是在惋惜?....吉安看来有点像讲古。不!那是肢體语言的呈现。乡音考古讲座会、确是一个不平凡的相聚。

吉安印记

上个月,在香港的大马电影人来电,在香港电影节看了《初恋红豆冰》,我问他怎样,他说:“不怎么样,看到一群大马歌星在胡闹,一些香港影评人还笑只有明星市场,没有故事内涵。” 不过,他很肯定,大马普罗大众一定会受落。我看了,3分钟足以拍完的 MV,用了1个多小时来拍,看了10分钟,很想离开影院,结果忍着看完,里面的演员不是演出,只是纯粹亮相。媒体炒作的“本土情怀”,我只看到“本土标志”,竟然有某位明星大声说:“大马华人电影的里程碑”,有位电影人听后说:“为何,一定要强调华人电影那么狭隘?这部电影无法进入大马的电影史…” 我听后,很想念Yasmin Ahmad留给我们,跨越种族、宗教的真挚家国情怀…。


吉安看[红豆冰之恋]

50 年代看电影


50 年代中国电影正受到时代潮流衝击、面临中国八年抗战、四年内战危机、在一片反侵略、反饥食、反内战声浪中、我们都能观赏到许多摄制於上海的好片子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八年離乱。天亮前後。]、[乌鸦与麻雀]、[万家灯火]、[俪人行]...从中我们认识了许多优秀演员如白杨、赵丹、陶金...等人。早年看电影总是跟着姐姐哥哥屁股走、因为小孩不计票、看戏又不知内容与含义、只是散场後见到姐姐们哭红了眼、哥哥们一脸优郁、也不知为了什么、...。居於市区孩子比较幸福有电影看、郊区的孩子那时还不知电影是怎么一回事。

Sunday, June 27, 2010

文文山歌舞团知一二

五十年代、来自新加坡[文文山歌舞团]、就在丽士戏院登台。说它是歌舞团也不是、其中还包括了就杂耍魔术表演、是一个综合性组织。它的到来确是轰动一时、其中张氏三姐妹[张莱莱、张莱娣、张莱妹]能歌善舞、深受观众欢迎。大姐莱莱後来到香港发展、二姐随之、改艺名为蓝娣、曾在多部影片演出。因为文文山歌舞团是一个跑马头组织、终於曲终人散。文文山歌舞团在诗巫期间也传出绯闻、因为丽士戏院对面就是中华中学、其中有位妙龄女老师藉方便之门、课余常到对面戏院捧场、结果与歌舞团琴司擦上了火花、当歌舞团演出结束返星时、家人才惊觉该女教师与拜帅演出一拙私奔活剧、轰动全市。这一断浪谩爱情终於喜剧收场。至今这一双情侣已移居海外多年过着幸福生活。另外该团有一洋人魔术师、每次总爱戴一顶巨大帽子出街、因此市街小孩总爱呼叫:[COW BOY]来了。当年总督到访诗巫遇刺、哈好Cow Boy在场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场惊心动魄画面、听说後来英殖民地当局高价收买了这张相片的底片、Cow Boy 发了。

六十年代看电影

六十年代最火红是什么影片、香港左倾电影制片公司:长城、凤凰、新联、即所谓[长风新]所摄制的影片。他们的着名演员:夏梦、石慧、傅奇、都是当代年青人偶像。也有一些来自中国拍摄故事片如[五朵金花]、[刘三姐]、[女篮五号]....都令观众如痴如醉、叫好又叫座。当年看戏风潮之HI 、确是令人难於捉摸、影片上演第一晚第二场均由当年职工会会员承包五毛钱座位、以表现自家的工人阶级形象与气概、散场之後已至夜深均由男同志护送女仝志回家、在这些护送来往之中、偶而也会擦出火花、不过当时年青人却是单纯扑素

、彼此来电也是人之常情。由於当时没什么娱乐、男女交往也是通过电影菅道、况且这些影片都是建康好影片叫人努力学习向上、从影片观尝中便知对方品质人性一二。
当时有一个怪异现象、不知是谁均把香港邵氏、国泰影片批为[毒草]文化、谁被发现观尝这些影片便为视为[反动份子]、我想这是[革命价值观]造成的极端。

Saturday, June 26, 2010

有关一断灰色的记忆

丽都戏院的前身是什么?早已没有印象。只记得它是一座二战前的旧建筑物、战後荒废一断时日。偶而来了一些外地来的歌舞团或剧团、才见车水马龙。过後又恢复了旧观。我们这里一向把戏院与影院混为一谈、也就把看电影说成看戏了、我想是与我们的方言词汇有关。

丽都戏院也曾放映一些来自香港七日鲜的黑白粤语片、与丽士戏院[REX]不言而喻、因为後者专放映欧美影片、投英殖民地官员、及受英语教育者所好、一派英美风格。只是好事无长、丽士戏院老板逝世後、转手买家、断了片源、改放二三轮片子。反而其对手受邵氏收购、大兴土木、除了放映自家影片外还放映了好莱坞一流影片。生意蒸蒸日上、後受录影带衝击而告终、上述二间影院先後受影响走向办工大楼、旅店及百货市场、想是经济转形所至。

最後一瞥

■壁画墙边的黑眼圈


古晋出生,台湾成就,国际扬名的导演蔡明亮,是唯一荣获坎城、柏林、威尼斯三大国际影展奖项的大马藉导演。

蔡明亮在2007年回到大马吉隆坡,拍摄他的第九部电影作品《黑眼圈》,其中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场景,就是在半山芭监狱这一道壁画墙边拍摄的。电影中,外劳从垃圾堆里抬取旧床褥,经过此壁画墙后横穿马路,回到简陋的宿舍。蔡明亮借着床褥,对那个动荡的90年代作了玩味的暗讽。

《黑眼圈》一度遭禁映,不过国内事务部在2007年三月初准许《黑眼圈》以“U”级在吉隆坡、槟城及柔佛三地的“艺术厅”(art-house)的影院上映,条件是必须遵守电检局的规定,删减电影中的四个片段及一个字幕。

谈到古迹的价值,蔡明亮认为历史与社会现状或多或少起着某些联系,因此,考究历史是重要的。他说:“比如说一个古迹,拥有一百年的历史,它的意义就是存在……它曾经存在过。就算是视觉上也好。有的人跟历史没有什么相关,有的人比较相关,但是他存在在这个社会里面,他总是会有一些相关,每个人的存在是单独的,可是又跟他的环境是藕断丝连的。”

我相信蔡明亮要是知道了这一道墙被拆了,心也会绞了一下吧。

Friday, June 25, 2010

。 〖荒山月冷〗


你脸色苍白,是不是因为倦于攀登天空,注视地面孤苦伶仃不断流浪在身世不相

同群星之间。

雪莱<月亮> (一)

舞台上的灯光渐渐亮起,一群天真纯洁少女,在音乐的旋律下翩翩起舞。台下的

观众也由于舞蹈清淅纯情的画面顿时鸦雀无声,那是学校游艺晚会的压轴戏,也

是最精彩的节目<秋诗篇篇> 。歌曲虽是由刘家昌所唱的流行声带,但舞姿却由学

校同学所编排,节目虽不精彩至之,但在这乡区的中学一般文娱演出水准,也是

同乡父老观众叹之精彩节目。



那晚,阿月也其他家长一样坐在挤满人头的学校礼堂欣赏女儿的舞台演出。她

伸尽了头,看得出神眼里挤出了泪水,不知是喜是。舞台上的楚楚,仿佛是少女

时代翻版的她,重新再度编织呈现。



那时她像花俏的孔雀,踏着未干的清晨露水,迎着朝阳,展开彩屏庄严地舞着,

舞到得意之处,浑身一抖,每根领子都乱颤,迎面而视,却是银湖那深情款

款的凝视,那令人难忘的神情,是在向自己倾诉心中的思慕,绿黛年华的十八

岁... 。



正如雪莱诗篇所写那样:音乐,当那柔和的声音消逝,仍然轻轻地荡漾在记忆

里。芬芳,当那甜美的紫罗兰凋谢了,仍然遗留在陶醉的感觉里。 ... ...



至到观众的热烈掌声扬起,她才暮然惊醒,回到现实,原来演员在向观众鞠躬谢

幕,节目已演完了。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女儿楚楚早已疲倦不堪,浸入梦乡。着她那还抹不净的

脸儿,还是那么稚气,而卧房也轻轻传来家盛的梦呓,促使她那静止已久的心

湖,又唤起阵阵涟漪。



夜越深,越是展转不眠往事倒转,时光倒流。



(二)

『阿月,你记得吗?黄记华,他来到小镇小学当老师了。 』有日,在吃中饭时

刻,银湖向阿月提起这个名字,在阿月心目中,对黄纪华倒没有特殊的印象,因

为当时学校一千多个同学,是谁的记性这么好,能记住每个人的面貌和姓名。



阿月,摇着头,表示不记得丈夫,银湖提及此人,而银湖却滔滔不绝地说:『

诺,他就是我们班上的级长,功课一向很捧,在学校是很突出每个学校的活动都

少不了他... ... 。 』



此时,阿月才依稀记得,黄纪华,人瘦而高,载近视眼镜,生得洁白。有点神

经兮兮,不过在一次学校游艺晚会,想不到他还在台上,在众多观众之前,以明

朗有力的声量,朗读高尔基着名的诗歌“海燕“不正是他吗?



黄记华到这沿海小镇学校执教,阿月没有见过他,但从其他乡亲的言谈中,使到

她对黄纪华的印象从含糊中感到明朗。 『总之,学校自从黄纪华来后,在他校

长领导下,学校行政处理得有条不紊,学生成绩也天天进步... ... 。 』



『晚上,他还自动在学校替学生补习... ... 。 』

『那天下午,黄老师还带领学生把校园的杂草除到一根不留... ... 。 』



阿月,在银湖囗中,在赴海囗小镇途中,都听到片片断断的传言,仿佛黄纪华的

形象,越来越大,而他的出现却在乡区引起一阵不凡的骚动。至到有一天,阿月

独自到颜家盛店中买日常用品,正面而遇颜家盛正一陌生人投机交谈。



第七感告诉她眼前人正是黄记华了。家盛在售卖用品的当儿顺便介绍阿月说:『

黄纪华,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 ... 。 』

阿月一瞧,黄纪华虽是热忱有力地握着阿月的小手,那闪亮的眼光,似隐藏着

淡淡的郁。



但他还是热忱地对阿月说: 『我就是银湖的同学... ... 。 』

看来黄纪华早已熟习阿月了,从家盛和银湖的交谈中。



(三)

深夜,阿月在迷蒙睡梦中,似看到屋里煤灯还亮着,背向着她的银湖似在煤

油灯下,身穿短裤,亦着上身的背影,是那么熟悉,正在挑灯夜读。



这不是常有的现象,因为阿月自从离校嫁给银湖,从来没有看过他在夜间阅书的

情景,有吗?只有到镇上小店看看报纸的八卦新闻罢了。



当阿月起身紧靠银湖身旁叫他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到椰园,把椰子运到小

镇,银湖随身即抱紧阿月那丰满的躯体,亲诺吻着她时,阿月侧目一瞧,桌上正

散放两三本厚厚的黄页书本。



『是黄纪华借给我看,他的书好多,他还说,为了迎接新的战斗生涯。不允实

自己是不行... ... 。 』说着银湖突然转了话题,对阿月说: 『你觉得黄纪华的人怎

样... ... 。 』



『早一见过他,没有什么呵... ... 。 』阿月拥在银湖温暖的怀中,突然想起早上在

家盛店中见过黄纪华的情景,还有家盛那股令人不可费解的眼神,难道自己多

心,阿月有点心不在焉地应着眼前的银湖,而银湖那贪婪的嘴,早已吻到阿月透

不过气,陶醉在夜的漆黑中。



阿月早起,已煮好饭,热忱地等着丈夫,而银湖还抱着睡枕甜睡,瞧在阿月眼

里,是何等的纯洁亲切而情不自禁轻吻他的面颊时,在床头地板上,还散乱昨夜

夜读着的书本。



阿月,遂一拾起映在眼里,除了“钢铁是怎样链成“及“新儿女英雄传“两本文

学读物,其他两本“辩证唯物论“和“社会发展史“则是她在地上检起不知所云

的读物,是那么深奥难懂。



从此。银湖生活圈子,除了家盛之外,还挤进了黄纪华的影子。从此,银湖的生

活似忙了起来,白天他照旧在椰园工作,夜晚匆忙吃晚饭,便到镇上,深夜才

回。从此,银湖的性格,遂渐改变,变得沉默寡言一人独爱深思。他再也不到屋

旁小溪嬉戏游泳,有时椰园回来,叭了两囗饭便冲冲出去。有时阿月睡到半夜,

枕边还是空荡无人,几时凌晨归来,第二天看他那欲争不开的双眼,阿月忍不住

讲了他一句,他不是沉默不睬,就是大动肝火发了一阵从没有过的脾气,过后又

懊悔抱着阿月直说抱歉却又是那么诚心。



这不寻常的现象,阿月似感到一阵风暴将扫过这小镇,这椰园这荒山... ... 。



有天下午阿月到镇上采购日常用品,店里有人交身接头,议论纷纷。阿月似听

到昨晚有一队带枪人马,曾到学校宿舍取回大批书籍,有人说黄纪华被他们带

走,又有人说黄纪华早已听到风声躲到那里去,总之,人语人言,混乱得很。反

正一切都发生在昨晚深夜,有谁清楚,也没有目睹,总之,黄老师失踪不明不

白,而学校却又在假期中,下学期他会再来执教吗?没有人知道。



家盛的神情有些颓丧,乌黑的脸显得沉默,往日一见阿月便热忱的招呼也没有。



镇上似变了样,六点天还没黑大家争着关店门,仿佛大祸临头,七点不到,街

上早已空荡,只有几只野狗在那里闲荡。



银湖显得更不寻常,晚饭叭了两囗,整个人像生病似的躺在床上。早在下午,阿

月就发现他从椰园回来,把桌上的几本旧黄深厚书本还有一些纸张,像笔记类的

手抄,焚于阿月煮饭的火堆中,那一夜他们睡得特别早,在幽黑的卧房,只有暗

淡的月光,从窗户外照射到床头,阿月仿佛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到银湖的双目炯

炯有神,并没睡着,他拥着阿月,一夜不言,当阿月问起黄纪华的行踪,他也苦

笑推说不知,忽然阿月感到也许不幸之事必将发生在银湖身上,她紧抱着银湖好

似怕他将在这漆黑中消失。



早上,银湖并没到椰园去,连到镇上看报的闲情也没有,自从学校发生惊风事故

后,大家也杯弓蛇影,疑神疑鬼而影响了各人的心情。也就在这时,阿月感到心

囗有些闷气,囗水直流,再过一星期,而感到头晕欲吐,生理变化的敏感,直觉

告诉她,她有喜了。



当银湖听到这个喜讯高兴地把阿月拥着欢呼,只是那么一刹那,又冷静下来整个

人陷入苦恼的深渊,脸色显得苍白,额上露出汗水斑斑。



阿月凭着银湖相处一段时日,知觉上感到银湖心中隐藏着担心和虑,无论如

何,若是他没有将心中向妻子表白,阿月问也是白问。过了一段相当时日,仿佛

一切归于太平,学校照旧上课,只是换了一位新的老师,代替了空缺,而学生随

着家长搬迁到区而减少,乡村显得空前沉闷和寂静。





(四)

『银湖,银湖... ...你到那里去? 』阿月歇斯地里地喊着。没有人能答覆她,银湖

到那里去?



家盛感到囗干,眼见哭成泪人的阿月,怀着胎儿,走样的身裁,寻找丈夫的下

落,村里的人都在摇头叹气。



阿月泪干,眼肿了,银湖行踪依燃毫无下文。



正是阿月临盆的时刻,躺在医院,似忘了肚痛,囗中依旧念着丈夫的名字,

『银湖,你到那里去? ... ... 。 』



眼见可怜的女儿,出世就没有见到爸爸一眼,多么可怜,天呵,怎么这么不公

平,银湖你也太狠心,不告而别,连条字讯都没有。



楚楚,在诞生中就这么可怜,楚楚的名字就描绘了她世身的情景。



三个月来,从楚楚出世,从家里到医院,从医院到家里,一手都是家盛的安排,

井井有条。阿月心中感激,在她那艰难的岁月,心灰意冷的日子,银湖若没有家

盛这么真执的情谊,家中的小女人,早已不堪设想。



而对家盛而言,这也许那快扑灭情感的火陷,在他心灵深处完全没有熄灭。但他

决不使阿月感到不安,决不将悲伤和痛苦带给她,他曾默默地,没有希地爱过

她,难道是命运的安排。

郁的心情长期困着阿月,使她感到脆弱消沉,往日甜蜜的日子好似在昨日。





(五)

『吃饭了... ... 。 』

阿月向着窗外喊着,着正在举刀劈柴,赤着肌肉结实炭黑躯体的银湖。



银湖听妻子清晰响亮的叫声,心中一瞬露出洁白的双排牙龄着心爱的妻子,额

上,肩上露出汗水,会心一笑。



银湖明朗的性格和清秀的阿月,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登对的小夫妻。那年阿月初中

毕业后,便随着银湖来到沿海地区银湖老家,筑起爱的小巢。



阿月比银湖小两岁,当银湖从海外到区念华文高二的时候,家里的母亲忽然病

逝而辍学,便只身回来料理家园。



银湖二岁时便失父亲,而家里一片大椰园还是守寡老母拼手抵足,留点存蓄买下

来,如今一手养大银湖的慈母撤手归西,家中椰园的担子不能不留在银湖的肩

上。



而阿月心目中,银湖则像大哥般在学校活动中认识,彼此爱护,关心地爱苗遂渐

在他们心中滋长,离校后,长时通信,互诉爱慕之心,终成眷属,他们的爱情不

在花前月下,而在彼此平凡爱慕中促成。



椰园十六依甲,从区乘船来到小镇,还要步行四十分钟劲草小路才能见他们

那破旧的亚答屋,在当时这椰园已算相当靠近未开发的荒山野林了。



但他们却生活逍遥自在,虽说生活并不豪华,但一盏小油灯,一张旧破席,对一

双没有野心的小夫妻已算是心满意足了。



屋旁不远有条小溪流,溪水清晰见底银湖阿月则是喜爱每当日落时分,到溪中游

水自娱,好不自在,而阿月总在那时刻带了铁桶汗衣,在那里濯洗,也就情话绵

绵,替丈夫擦背,他们之间似有谈不完生活琐语,好不令人慕。



对阿月而言,她那害羞的心里就是欣赏银湖那一身结实匀算的肌肉,而银湖也把

浸水半身穿着内裤往下一拉,脱给阿月濯洗,而自己脱得精光潜在水中,游来游

去。



『小心,你那话儿。 』阿月红着脸嘲笑说: 『别给水中小鱼吃掉... ...嘻。 』



说着吃吃地笑,说时迟,银湖早以轻快熟练的潜水动作,把喜笑的阿月身上一

拉,阿月随即扑通跌入水中,拥在银湖湿的怀里引起一阵激情的欢笑,她那紧身

的纱笼在挣扎中早已落到腰下,露出丰满异常的双乳,震荡在水花激情中,小溪

也随即添上了春的呼吁,至到暮色的到来中,茅屋后面山脚下的丛林里,在密绿

叶中,忽隐忽视,一闪而过喜笑声,映在林荫溪中... ... 。



椰园生活虽是简朴清苦,但日子也一样飞快而过,而他们椰园所产生的椰子,也

要每天顾人用挂着厉利刀的长竿逐粒采下,集了相当数目,才由海囗小镇集发号

的店东小开,家盛叫人收集以小船运到上售卖。



由于收购椰子,颜家盛便银湖夫妇混熟了,价钱也值得商榷,反正家盛为人也

随和,有时工作繁多,他也不计较在银湖家中吃顿便饭,有时兴致好,他也在小

镇带了下酒小菜,至到深夜才步行回家。



家盛和银湖年龄相差不远,都是廿多岁出头的人,年轻人在一起话匣一打开便没

完。当年念完小学到区念中学的时候,他们还是同一条船,开学同去,放假同

回。不过家盛家境较好念到高中毕业时,本想赴及星洲,进入南大深造,但由于

父亲年老,店里人手缺乏,而家盛又是颜家的独子,只好别无选择回乡继承父

业。在当时对家盛而言,那是一场很大的委曲,至使到他心中感到闷不乐。



颜家小店是乡区杂货小店,除了收集土产,如树胶,椰干外,还售卖日常用品,

家盛就在那种刻板的生活中,消磨自己的青春,就是银湖一家,多少可以带来不

少心灵的慰藉。



银湖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家盛兄弟般的亲情,他们有幻想,有抱负,对人生穸

着热烈的企。只是阿月有时感到有点不自在就是当她家盛四目交投时,家盛

那不可理解的眼神,般秋水,迫人直视,仿佛看透了她全身一丝不挂,这也许是

女人过于敏感吧,阿月心中自言自语,但银湖却好像没有直觉,唉,反正银湖平

时也没有投机的朋友,也许是自己多心吧。



时间过得真快,一日子就过了三年,这些年来乡区并不平静。荒山那边,夜里

还听见枪声,电光闪闪,直升机忙碌飞来飞去,小镇上能走的人都走了。家盛的

老爸,也在动乱第二年,跟着早去的相好归西,店里只靠家盛一人顶着两个马

来伙计撑管,虽不赚大钱,日子也过得暗淡,清闲。



本来家盛劝阿月在银湖离家放弃椰园,搬到小镇大家有照顾,没办法,阿月就是

那么执着,还是宁愿守在银湖的老家,那里虽然给她留下不可磨灭创伤。但也曾

给她留下甜蜜的回忆,只是银湖一走了之,三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真是令人心

寒。



而家盛三年来风雨不改来探阿月,给她在物质和精神上不可缺乏的帮助,银湖

不在,椰园荒芜,杂草丛生,以阿月一个女流之辈能做些什么呢?这一切都靠家

盛替她请工人锄野草,采椰子,运到区售卖给椰干厂。



当楚楚牙牙学语时,家盛还是以往一样地买了牛奶食品到阿月家里。无形中,

家盛添补了银湖的影子,阿月除了心中感激在动乱中有这样真执的朋友外,她还

能说些什么呢?顶多帮他洗些留下的背心,短衣... ... 。



初时家盛还执着不肯,不过看到人家那么诚意,也不愿杀风景,扫人兴了。



随着时光的消逝,阿月逐渐忘却身心的创伤而恢复旧日的风彩。村里有人交头接

耳,以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不寻常的关系,但家盛却也不在,因为银湖在临走的

前夕,曾深夜扣门到家盛店里。



『家盛,为了人民的理想和愿,我考虑了许久,我走了之后,请你照顾阿月:

... 。 』



“银湖“家盛繁握眼前将别离的挚友说: 『你没看到阿月现在肚里有了你的骨

肉,她现在又是单独一人,难道你忍心... ... 。 』



『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小资产阶级的温情,而放弃了人民对我的期... ... 。 』

银湖含着泪水瞧了家盛最后一眼。 『一我三长两短,记住你是我银湖的朋友,

请照顾阿月和未出世的孩子,我将不胜感激。 』



说完最后别言,银湖毅然地走了,他走的那么坚强,那么,消失在深夜椰林

中。



接着隔天,阿月批着散发来质问他: 『你是银湖的朋友,他走了,走到那里你

说,你说呵... ... 。 』家盛心中悲愤地想着别离的昨夜,消失在漆黑椰林的银湖,

囗中却念念有词地说: 『我怎么知道银湖去了那里? 』 。



『银湖去了那里?我怎么知道... ... 。 』阿月泪水已干,声已沙哑,面对身穿绿色

军装的执行者的盘问,依旧那一句话。 『银湖去了那里,我怎么知道... ... 。 』

『你是他的老婆,晚上你没跟他睡觉,你怎么不知道。 』依旧是那句冷冷的盘

问,刺痛了少妇的心,深深的。

『银湖去了那里,我怎么知道... ... 。 』阿月已变成麻木不仁,依旧的答案。银湖

去了那里?直今还是一个谜。



(五)

『吃饭了... ... 。 』

阿月向着窗外喊着,着正在举刀劈柴,赤着肌肉结实炭黑躯体的银湖。



银湖听妻子清晰响亮的叫声,心中一瞬露出洁白的双排牙龄着心爱的妻子,额

上,肩上露出汗水,会心一笑。



银湖明朗的性格和清秀的阿月,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登对的小夫妻。那年阿月初中

毕业后,便随着银湖来到沿海地区银湖老家,筑起爱的小巢。



阿月比银湖小两岁,当银湖从海外到区念华文高二的时候,家里的母亲忽然病

逝而辍学,便只身回来料理家园。



银湖二岁时便失父亲,而家里一片大椰园还是守寡老母拼手抵足,留点存蓄买下

来,如今一手养大银湖的慈母撤手归西,家中椰园的担子不能不留在银湖的肩

上。



而阿月心目中,银湖则像大哥般在学校活动中认识,彼此爱护,关心地爱苗遂渐

在他们心中滋长,离校后,长时通信,互诉爱慕之心,终成眷属,他们的爱情不

在花前月下,而在彼此平凡爱慕中促成。



椰园十六依甲,从区乘船来到小镇,还要步行四十分钟劲草小路才能见他们

那破旧的亚答屋,在当时这椰园已算相当靠近未开发的荒山野林了。



但他们却生活逍遥自在,虽说生活并不豪华,但一盏小油灯,一张旧破席,对一

双没有野心的小夫妻已算是心满意足了。



屋旁不远有条小溪流,溪水清晰见底银湖阿月则是喜爱每当日落时分,到溪中游

水自娱,好不自在,而阿月总在那时刻带了铁桶汗衣,在那里濯洗,也就情话绵

绵,替丈夫擦背,他们之间似有谈不完生活琐语,好不令人慕。



对阿月而言,她那害羞的心里就是欣赏银湖那一身结实匀算的肌肉,而银湖也把

浸水半身穿着内裤往下一拉,脱给阿月濯洗,而自己脱得精光潜在水中,游来游

去。



『小心,你那话儿。 』阿月红着脸嘲笑说: 『别给水中小鱼吃掉... ...嘻。 』



说着吃吃地笑,说时迟,银湖早以轻快熟练的潜水动作,把喜笑的阿月身上一

拉,阿月随即扑通跌入水中,拥在银湖湿的怀里引起一阵激情的欢笑,她那紧身

的纱笼在挣扎中早已落到腰下,露出丰满异常的双乳,震荡在水花激情中,小溪

也随即添上了春的呼吁,至到暮色的到来中,茅屋后面山脚下的丛林里,在密绿

叶中,忽隐忽视,一闪而过喜笑声,映在林荫溪中... ... 。



椰园生活虽是简朴清苦,但日子也一样飞快而过,而他们椰园所产生的椰子,也

要每天顾人用挂着厉利刀的长竿逐粒采下,集了相当数目,才由海囗小镇集发号

的店东小开,家盛叫人收集以小船运到上售卖。



由于收购椰子,颜家盛便银湖夫妇混熟了,价钱也值得商榷,反正家盛为人也

随和,有时工作繁多,他也不计较在银湖家中吃顿便饭,有时兴致好,他也在小

镇带了下酒小菜,至到深夜才步行回家。



家盛和银湖年龄相差不远,都是廿多岁出头的人,年轻人在一起话匣一打开便没

完。当年念完小学到区念中学的时候,他们还是同一条船,开学同去,放假同

回。不过家盛家境较好念到高中毕业时,本想赴及星洲,进入南大深造,但由于

父亲年老,店里人手缺乏,而家盛又是颜家的独子,只好别无选择回乡继承父

业。在当时对家盛而言,那是一场很大的委曲,至使到他心中感到闷不乐。



颜家小店是乡区杂货小店,除了收集土产,如树胶,椰干外,还售卖日常用品,

家盛就在那种刻板的生活中,消磨自己的青春,就是银湖一家,多少可以带来不

少心灵的慰藉。



银湖性格豪爽,不拘小节家盛兄弟般的亲情,他们有幻想,有抱负,对人生穸

着热烈的企。只是阿月有时感到有点不自在就是当她家盛四目交投时,家盛

那不可理解的眼神,般秋水,迫人直视,仿佛看透了她全身一丝不挂,这也许

是女人过于敏感吧,阿月心中自言自语,但银湖却好像没有直觉,唉,反正银湖

平时也没有投机的朋友,也许是自己多心吧。



时间过得真快,一日子就过了三年,这些年来乡区并不平静。荒山那边,夜里

还听见枪声,电光闪闪,直升机忙碌飞来飞去,小镇上能走的人都走了。家盛的

老爸,也在动乱第二年,跟着早去的相好归西,店里只靠家盛一人顶着两个马

来伙计撑管,虽不赚大钱,日子也过得暗淡,清闲。



本来家盛劝阿月在银湖离家放弃椰园,搬到小镇大家有照顾,没办法,阿月就是

那么执着,还是宁愿守在银湖的老家,那里虽然给她留下不可磨灭创伤。但也曾

给她留下甜蜜的回忆,只是银湖一走了之,三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真是令人心

寒。



而家盛三年来风雨不改来探阿月,给她在物质和精神上不可缺乏的帮助,银湖

不在,椰园荒芜,杂草丛生,以阿月一个女流之辈能做些什么呢?这一切都靠家

盛替她请工人锄野草,采椰子,运到区售卖给椰干厂。



当楚楚牙牙学语时,家盛还是以往一样地买了牛奶食品到阿月家里。无形中,

家盛添补了银湖的影子,阿月除了心中感激在动乱中有这样真执的朋友外,她还

能说些什么呢?顶多帮他洗些留下的背心,短衣... ... 。



初时家盛还执着不肯,不过看到人家那么诚意,也不愿杀风景,扫人兴了。



随着时光的消逝,阿月逐渐忘却身心的创伤而恢复旧日的风彩。村里有人交头接

耳,以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不寻常的关系,但家盛却也不在,因为银湖在临走的

前夕,曾深夜扣门到家盛店里。



『家盛,为了人民的理想和愿,我考虑了许久,我走了之后,请你照顾阿月:

... 。 』



“银湖“家盛繁握眼前将别离的挚友说: 『你没看到阿月现在肚里有了你的骨

肉,她现在又是单独一人,难道你忍心... ... 。 』



『我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小资产阶级的温情,而放弃了人民对我的期... ... 。 』

银湖含着泪水瞧了家盛最后一眼。 『一我三长两短,记住你是我银湖的朋友,

请照顾阿月和未出世的孩子,我将不胜感激。 』



说完最后别言,银湖毅然地走了,他走的那么坚强,那么,消失在深夜椰林

中。



接着隔天,阿月批着散发来质问他: 『你是银湖的朋友,他走了,走到那里你

说,你说呵... ... 。 』家盛心中悲愤地想着别离的昨夜,消失在漆黑椰林的银湖,

囗中却念念有词地说: 『我怎么知道银湖去了那里? 』 。



『银湖去了那里?我怎么知道... ... 。 』阿月泪水已干,声已沙哑,面对身穿绿色

军装的执行者的盘问,依旧那一句话。 『银湖去了那里,我怎么知道... ... 。 』

『你是他的老婆,晚上你没跟他睡觉,你怎么不知道。 』依旧是那句冷冷的盘

问,刺痛了少妇的心,深深的。 『银湖去了那里,我怎么知道... ... 。 』阿月已变

成麻木不仁,依旧的答案。银湖去了那里?直今还是一个谜。



(八)

凌晨,银湖走了,一连而来,晨雾特别浓,照得椰园迷朦一片。从这一天起,深

夜野狗再也不吠,乡村又宁静下来。



阿明的心,像那郁馥的疾风,吹佛着椰林,风在显自己威力连打着椰林,把它们

弄得昏沉,摇撼得喘不过气来。



早上,阿月送楚楚上学买菜回家不久,家盛也领着一班人马在阿月椰林锄草,焚

烧椰径。



一路来家盛在清理椰园之事似得到阿月的默契。他们相遇了, 『还不把湿的

衣服脱下,我帮你洗... ... 。 』在椰园的草劲路上,阿月这一句话,使家盛半月以

来困在心上的石头落下,本是有点颓废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



看来阿月并不计较那天中什发生的事。事实上除了家盛她之外,谁也不知他们

之间的内情,除了第一次炎热下午开始之后,自算是破例,反正镇上开始传闻已

久,到头来也不新鲜了。



而银湖那夜深归之事,阿月更是只字不提,这是女人的聪明敏感,家盛也不知,

总之,在那不幸的年代,着为女人更不幸,但在时代冲击中,每个人都学会保护

自己以免受到伤害。



(九)

随着诗里阿曼和谈的成功,山里出来了许多人,局势立即呈现和平曙光,许多乡

区都受到特别的照顾和发展,不久之后小镇上稳居的村民不但搬回,交通大道直

通乡村,真正刺激的乡区的开拓发展。



目前小镇正建成多间的双层砖屋商店,家盛的小店已发展成迷你的超级场,而

泊油路也直通阿月的椰林,罗里货车什至可直透那里,运载椰子和货物。



在家盛的策划下,往日阿月的茅屋已重建简单的独立砖屋,水电都能通至,往日

银湖喜欢游泳的小溪也长满野草,因为再也没有人步及那里濯洗冲凉了。



小镇已在几年前也建了大型中学,楚楚再也不像以前的乡村子女要到遥远的区

寄宿就读了,而现在也能乘德士和巴士到遥远的区了,小镇的一间海鲜店,每

夜都有区的人士驾车兜风到那里吃海鲜,更使这沿海的小镇添了不少风采。



(十)

经过一段漫长的岁月,楚楚已中学毕业在即,就在这年家盛阿月到头人那里注

册成为正式的夫妻。



他们的结合,先是在情感上,在生活中有着彼此的需要,阿月再也不忍心,眼看

家盛为了她母女的如此在等待,再等待什么呢?再说岁月无情流逝,一切承诺,

将成为虚无。



他们并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仪式,只请镇上三两知己在阿月家里吃了顿便餐,反

正结婚对阿月已是过来人,而对家盛而言,他并不计较,一切只听阿月吩咐便

是。



而在楚楚的心目中,家盛早已是她爸爸,至于银湖那只是属于遥远,自从她懂得

人世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生父的一面,在情感上当然以家盛为重。



为了尊重阿月的意思,家盛白天在店里料事,夜晚才回椰园那里,虽然阿月所居

住的荒山地带有所改变,但每当夜深人静,阿月总爱站在院前,远视那遥远的荒

山,孤寂的新月,疏星炯炯,停在严净的天空,颤摇有声,那是枯枝在微风的气

叹,在那静谧的夜空,颤抖而蓝,像是滴下孤寂的泪,半山里传来鸡呜声。荒山

在睡梦中,伸出影一般的胳膊。家盛也曾在当阿月新婚燕尔之夜向她表示过:『

只要银湖回来的一天,我家盛一定退出,让你们夫妻儿女先团圆。 』



阿月听之心中有些气愤的说: 『难道你当我是你店里的货品吗?说退就退。 』



家盛就是这么一个老实忠厚的人,实事上,银湖自从那夜回来,再度告别,也没

有人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了。



为了办理楚楚赴澳洲的手续,阿月陪着女儿到区旅行社办理手续。



在踏进旅行社之门槛时,迎面而来撞着阿月,说声对不起的一位,衣冠楚楚,手

提公事包的中年人,阿月听之,声音好熟悉,好像在那里听过似的,心中感到有

些蹊跷。



待她坐下,精神一振,那不是从前学校的老师黄纪华吗?想到这里,那男士早已

走远,无影无踪,对她欲毫不认识,待回家过后,她对家盛提及,而家盛却听说

黄纪华吃过一阵加饭,早已出来,到国外留学,听说在一间大企业当行政经理,

也许他已忘了乡村小镇和往日的一段情谊。



就在阿月女儿乘德士回家的当儿,由于乡区路途遥远,在半路也多载了陌生搭

客,坐于前位,看来是司机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见如故便开始打开了话匣。



『阿旺,这么久不见你,若不是今天搭了你的车还不知你走了德士哈哈... ... 。 』



司机阿旺的朋友一上车便热忱家常便饭,看来他们应是多年别离不见的老朋友。



『唉,别提了。 』阿旺叹了深深一囗气,原来他陌生的青年当年还是在一间书

店当伙计,阿旺年纪比他朋友大。当时书店侧面楼上正是职工会所,阿旺无形中

也认识那些整日在楼梯上下的人群,久而久之,先是放工之后到工会看报,唱歌,

跳集体舞,后来也叁加了他们的学习小组,说是学习文化,因为阿旺感到自己小

学程度要在社会混囗饭吃,没有知识文化是不易的。



谁知叁加了一阵子,便是六月大风暴的来临,好似黑浪鼓着云乱吼,扯碎了阿旺

生命的桅杆,生活也迷失至找不到引路的星斗。



当时有人警告阿旺说: 『再不跑,你就要被捕了。昨天你们的主席一伙人被带走

了。 』



阿旺一惊,第一天早上欲开店门的时候,看到几辆深蓝色车停在工会楼下,是否

在等着他,再说往日楼上来往的人群早已不见影踪,阿旺一看,心中暗叫不妙,

往后门一溜,遇到往日一起跳集体舞的同伴小李,便他踏上一开往山芭的渡轮,

数天的途步行程,而投奔于深山,昏沉沉的失踪了。



『干他妈的,我怎么这么傻,跟他们去山里鬼混。 』阿旺说着就一把火。



『那伙人整天为了逃避野战部队的追踪,一直带我们往深山跑,不知跑了多远,

过了多少风吹雨淋的日子,连自己在那里都不知道。 』



说到这里,阿旺感到最内疚,他们一伙人,只有前面那个大哥,拿了一把“巴兰

刀,是他们唯一的武器,其他的人只拥一支深山砍下的木棍,说是若遇敌人便以

木棍当武器,一拼了之。



『记得吗?我们认得那个名叫林丽的小妹。 』阿旺向对方了一眼又自问自答地

说: 『就在我们奔波于数月之后,她体弱受不了,实在走不动,他们就把她丢在

半途给她几包干粮,叫她自己打算,在那么大的深山,那有人影经过,现在在那

里都不知道,看来是凶多吉少。 』



一言一语听在阿月母女耳中,也许楚楚没有什么感受,因为那痛苦不幸的年代,

离她太远,阿月的情形却不同了,莫非银湖进山也是他们一伙,听着听着,阿月

那久已静止的心湖,又吹起一阵涟漪。



『唉,那些土人也真是,拿了我们的钱说是上买菜,回来还带野战部队。 』



阿旺说着自己的遭遇,在阿月听来是感到心碎怜悯,也许银湖也叁他们一伙。



『一大伙人进山,我们就死命地跑呵,跑... ... 』 ,阿旺不善编织故事续篇,

而零碎地叙说。



『最后,受不了饥寒交迫,唯一出路就是出山举着双手。那时一自己的遍体早

已被蚊虫叮得不像人样,背后颈上还吃了一粒子弹,脚板不早已穿洞腐烂... 。 』



阿旺始终都没有拿过枪杆,只是盲目在深山追随一伙,他们当中,被人残杀,砍

下人头拿去领赏,生命在他们之中是那么贱,但落在别人手上头颅又另当别论了。



阿旺最后愤概地说, 『跑出深山,身上唯一留下就是那遮着下体一条蓝乌的内裤,

又破又烂,唉... ... 』几时那搭客在半途下车,几时阿旺结束他那坎坷不平的经历,

阿月在迷蒙中一点感觉都没有,至到德士停止,楚楚在叫『妈妈,已到家门囗

了。 』



阿月怎么也没想到,在阿旺回忆那段人头落地悲残的岁月,其中一便是银湖。因

为在那阶段,大家都来自不同环境地区,在茫然的逃亡中,谁也没提及自己家人

情况及真正姓名。而阿旺也没想到坐在后座的阿月母女,正是银湖生前的妻女。



不过有人在第二省边界一小镇却看到一伊班椒农,那苍老多皱纹的面孔,什至声

调银湖一模一样。他的伊班名字即叫加叻另阿纳页,住在遥远的深山椒园,也

曾多次带妻儿到镇上买日用品。镇上杂货店的老板,正是当时家盛小镇就读的学

生,事后他跟人说『我一看,他的样貌举止明明是银湖,但他却固执说是自己的

名字叫加叻,还操着一囗流利的伊班话。 』



来了几次依旧操着伊班囗语说『我不知你讲的银湖是谁,我也不认识阿月和家

盛。 』



后来,再也没有人看到他的影踪。是搬移,病逝... ...也没有人知道,不过他那路

途遥远,深山草劲小路,谁也得去理,加叻究竟是什么原因消失在镇上。



只是在车上听到阿旺的那段往事,使阿月感到晕晕,不眠,她想把心中的感受告

诉熟睡在身旁的家盛,又看他睡得那么深沉,心中轻涌一阵怜悯,家盛为了她和

楚楚也付了巨大的代价,他不怕世俗眼光,恶毒的流言,老实忠厚的人,他是否

也在期待,他那消失已久的朋友,有天突然出现要回他的妻子和女儿。



几时会有这样的局面出现,阿月也是茫然无知,谁能预知自己将来命运如何?想

着,阿月轻轻起身披着上衣,着窗外寂静的椰园,一弦新月正远挂荒山之顶。



山依是墨般的黑屹立着,倾向自己,似要扑跌下来,而月光却是那么微弱,从

山顶,顺着深深直立的山谷,那清凉的晖围,疾空而下,好似蒙胧的锦匹,在那

山边徐徐挂起。 『阿月,睡吧!夜已深。 』是家盛醒起温柔的梦呓,在深夜令人

感到格外的亲切。呜... ...深夜的长吠声,来自荒山那

家在歌乐岛。.....歌乐岛不是一个岛、它在拉让江对岸、却有写不完的故事。

小姨妈家住歌乐岛,与外祖母相依为命,过着贫困的时日。那年乡村动乱,她举家搬到我家避乱,那时乡村早已戒严,能走的人早就跑光,剩下一片恐慌场面,那时外祖母早已逝世多年。这时候姨妈心中最依靠的小男人也不知往那里去?
小姨妈本是外祖母的掌上明珠,家中唯她念上中学,可是读到初中二年级的时後,与她高一斑的男仝学相恋,传出魄闻,中途退学,後来更传出胎中暗结,躲在哥乐岛外祖母那里,至到小女几十二岁,才正式举行结婚典礼。小姨妈的恋情曲曲弯弯真是多姿多彩。婚後小俩口子就索信在外祖母家居下,彼此也有好照应。只是那小男人依然不成熟,婚後没有固定职业,只替某店家菅理账目。除此之外就在麻将间打发时光。小姨妈只好到小溪流拾螺子来买,补贴家用,生活节穿省吃。
那年乡区动乱,前面去了军人,後面来了山里人,村民永远被夹於中间,真是苦不堪言。後来山里游击队转移阵地後,这里才恢复了平靜,是否情土重来,大家心里也没撤。
歌乐岛不是一个岛、它在拉让江对岸、却有写不完的故事。25/06/2010

渔家傲 范仲淹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元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Wednesday, June 23, 2010

文学选读

江河  张晓风




    一 一个叫穆伦·席连勃的蒙古女孩

  

  猛地,她抽出一幅油画,逼在我眼前。

  “这一幅是我的自画像,我一直没有画完,我有点不敢画下去的感觉,因为我画了一半,才忽然发现画得好像我外婆……”

  而外婆在一张照片里,照片在玻璃框子里,外婆已经死了十三年了,这女子,何竟在画自画像的时候画出了记忆中的外婆呢?那其间有什么神秘的讯息呢?

  外婆的全名是宝尔吉特光濂公主,一个能骑能射枪法精准的旧王族,属于吐默特部落,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她老跟小孙女说起一条河,(多象《根的故事》!)河的名字叫“西喇木伦”,后来小女孩才搞清楚,外婆所以一直说着那条河,是因为一个女子的生命无非就是如此,在河的这一边,或者那一边。

  小女孩长大了,不会射、不会骑,却有一双和开弓射箭等力的手,她画画。在另一幅已完成的自画像里,背景竟是一条大河,一条她从来没有去过的故乡的河,“西喇木伦”,一个人怎能画她没有见过的河呢?这蒙古女子必然在自己的血脉中听见河水的淙淙,在自己的黑发中隐见河川的流泻,她必然是见过“西喇木伦”的一个。

  事实上,她的名字就是“大江河”的意思,她的蒙古全名是穆伦·席连勃,但是,我们却习惯叫她席慕蓉,慕蓉是穆伦的译音。

  而在半生的浪迹之后,由四川而香港而台湾而比利时,终于在石门乡村置下一幢独门独院,并在庭中养着羊齿植物和荷花的画室里,她一坐下来画自己的时候,竟仍然不经意的几乎画成外婆,画成塞上弯弓而射的宝尔吉特光濂公主,这其间,涌动的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呢?

  

    二 好大好大的蓝花

  

  二岁,住在重庆,那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金刚玻,记忆就从那里开始。似乎自己的头特别大,老是走不稳,却又爱走,所以总是跌跤,但因长得圆滚倒也没受伤。她常常从山坡上滚下去,家人找不到她的时候就不免要到附近草丛里拨拨看,但这种跌跤对小女孩来说,差不多是一种诡秘的神奇经验。有时候她跌进一片森林,也许不是森林只是灌木丛,但对小女孩来说却是森林,有时她跌跌撞撞滚到池边,静静的池塘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发现了一种“好大好大蓝色的花”,她说给家人听,大家都笑笑,不予相信,那秘密因此封缄了十几年。直到她上了师大,有一次到阳明山写生,忽然在池边又看到那种花,象重逢了前世的友人,她急忙跑去问林玉山教授,教授回答说是“鸢尾花”,可是就在那一刹那,一个持续了十几年的幻象忽然消灭了。那种花从梦里走到现实里来。它从此只是一个有名有姓有谱可查的规规矩矩的花,而不再是小女孩记忆里好大好大几乎用仰角才能去看的蓝花了。

  如何一个小孩能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池塘边窥见一朵花的天机,那其间有什么神秘的召唤?三十六年过去,她仍然惴惶不安的走过今春的白茶花,美,一直对她有一种蛊惑力。

  如果说,那种被蛊惑的遗传特质早就潜伏在她母亲身上,也是对的。一九四九,世难如涨潮,她仓促走避,财物中她撇下了家传宗教中的重要财物“舍利子”,却把新做不久的大窗帘带着,那窗帘据席慕蓉回忆起来,十分美丽,初到台湾,母亲把它张挂起来,小女孩每次睡觉都眷眷不舍的盯着看,也许窗帘是比舍利子更为宗教更为庄严的,如果它那玫瑰图案的花边,能令一个小孩久久感动的话。

  

    三 十四岁的画架

  

  别人提到她总喜欢说她出身于师大艺术系,以及后来的比利时布鲁塞尔的皇家艺术学院,但她自己总不服气,她总记得自己十四岁,背着新画袋和画架,第一次离家,到台北师范的艺术科去读书的那一段、学校原来是为训练小学师资而设的,课程安排当然不能全是画画,可是她把一切的休息和假期全用来作画了,硬把学校画成“艺术中学”。

  一年级,暑假还没到,天却炎热起来,别人都乖乖的在校区里画,她却离开同学,一个人走到学校后面去,当时的和平东路是一片田野,她怔怔的望着小河兀自出神。正午,阳光是透明的,河水是透明的,一些奇异的倒影在光和水的双重晃动下如水草一般的生长着。一切是如此喧哗,一切又是如此安静,她忘我的画着,只觉自己和阳光已混然为一,她甚至不觉得热,直到黄昏回到宿舍,才猛然发现,短袖衬衫已把胳膊明显的划分成棕红和白色两部分。奇怪的是,她一点都没有感到风吹日晒,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那天下午她自己也变成太阳族了。

  “啊!我好喜欢那时候的自己,如果我一直都那么拼命,我应该不是现在的我。”

  大四,国画大师傅心畲来上课,那是他的最后一年,课程尚未结束,他已撒手而去。他是一个古怪的老师,到师大来上课,从来不肯上楼,学校只好将就他,把学生从三楼搬到楼下来,他上课一面吃花生糖.一面问:“有谁做了诗了?有谁填了词了?”他可以跟别人谈五代官制,可以跟别人谈四书五经谈诗词,偏偏就是不肯谈画。

  每次他问到诗词的时候,同学就把席慕蓉推出来,班上只有她对诗词有兴趣,傅老师因此对她很另眼相看。当然也许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他们同属于“少数民族”,同样具有傅老师的那方小印上刻“旧王孙’的身分。有一天,傅老师心血来潮,当堂写了一个“璞”字送给席慕蓉,不料有个男同学斜冲出来一把就抢跑了。当然,即使是学生,当时大家也都知道傅老师的字是“有价的”,傅老师和席慕蓉当时都吓了一跳,两人彼此无言的相望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老师的那一眼似乎在说:“奇怪,我是写给你的,你不去抢回来吗?”但她回答的眼神却是:“老师,谢谢你用这么好的一个字来形容我,你所给我的,我已经收到了,你给我那就是我的,此生此世我会感激,我不必去跟别人抢那幅字了……”

  隔着十几年,师生间那一望之际的千言万语仍然点滴在心。

  

    四 当别人指着一株祖父时期的樱桃树

  

  在欧洲,被乡愁折磨,这才发现自己魂思梦想的不是故乡的千里大漠而是故宅北投。北投的长春路,记忆里只有绿,绿得不能再绿的绿,万般的绿上有一朵小小的白云。想着、想着,思绪就凝缩为一幅油画。乍看那样的画会吓一跳,觉得那正是陶渊明的“停云,思亲友也”的“图解”,又觉得李白的“浮云游子意”似乎是这幅画的注脚。但当然,最好你不要去问她,你问她,她会谦虚的否认,说自己是一个没有学问没有理论的画者,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直觉的画了出来。

  那阵子,与法国断交,她放弃了向往已久的巴黎,另外请到两个奖学金,一个是到日内瓦读美术史,一个是到比利时攻油画,她选择了后者,她说,她还是比较喜欢画画。当然,凡是有能力把自己变成美术史的人应该不必去读由别人绘画生命所累积成的美术史。

  有一天,一个欧洲男孩把自家的一棵樱桃树指给她看:

  “你看到吗?有一根枝子特别弯.你知道树枝怎么会弯的?是我爸爸坐的呀!我爸爸小时候偷摘樱桃被祖父发现了,祖父罚他,叫他坐在树上,树枝就给他压弯了,到现在都是弯的。”

  说故事的人其实只不过想说一段轻松的往事,听的人却别有心肠的伤痛起来,她甚至忿忿然生了气。凭什么?一个欧洲人可以在平静的阳光下看一株活过三代的树,而作为一个中国人却被连根拔起,“秦时明月汉时关”,竟不再是我们可以悠然回顾的风景!

  那愤怒持续了很久,但回台以后却在一念之间涣然冰释了,也许我们不能拥有祖父的樱桃树,但植物园里年年盛夏如果都有我们的履痕,不也同样是一段世缘吗?她从来不能忘记玄武湖,但她终于学会珍惜石门乡居的翠情绿意以及六月里南海路上的荷香。

  

    五 骠悍

  

  “那时候也不晓得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自己抱着上五十幅油画赶火车到欧洲各城里去展览。不是整幅画带走,整幅画太大,需要雇货车来载,穷学生哪有这笔钱?我只好把木框拆下来,编好号,绑成一大扎,交火车托运。画布呢?我就自己抱着,到了会场,我再把条子钉成框子,有些男生可怜我一个女孩子没力气,想帮我钉我还不肯,一径大叫:‘不行,不行,你们弄不清楚你们会把我的东西搞乱的!’”

  在欧洲,她结了婚,怀了孩子,赢得了初步的名声和好评,然而,她决定回来,把孩子生在自己的土地上。

  知道她离开欧洲跑回台湾来,有位亲戚回台小住,两人重逢,那亲戚不再说话,只说:“咦,你在台湾也过得不错嘛!”

  “作为一个艺术家当然还是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在车里,车在台北石门之间的高速公路上,她手握方向盘,眼睛直朝前看而不略作回顾。

  “他开车真‘骠悍’,象蒙古人骑马!”有一个叫孙春华的女孩子曾这样说她。

  骠悍就骠悍吧!在自己的土地上,好车好路,为什么不能在合法的矩度下意气风发一点呢?

  

    六 跟荷花一起开画展

  

  “你的画很拙,”廖老师这样分析她:“你分明是科班出身(从十四岁就在苦学了)!你应该比别人更容易受某些前辈的影响,可是,你却拒绝所有的影响,维持了你自己。“’

  廖老师说的对,她成功的维持了她自己,但这不意味着她不喜欢前辈画家。相反的,正是因为每一宗每一派都喜欢,所以可以不至于太迷恋太沉溺于一家。如果要说起她真的比较喜欢的画,应该就是德国杜勒的铜版画了。她自己的线条画也倾向于这种风格,古典的、柔挺断却根根清晰分明似乎要一一“负起责任”来的线条,让人觉得仿佛是从慎重的经籍里走出来的插页。

  “我六月里在历史博物馆开画展,刚刚好,那时候荷花也开了。”

  听不出她的口气是在期待荷花?抑是画展?在荷花开的时候开画展,大概算是一种别致的联展吧!

  画展里最重要的画是一系列镜子,象荷花拔出水面,镜中也一一绽放着华年。

  

    七 千镜如千湖,千湖各有其鉴照

  

  “这面镜子我留下来很久了,因为是母亲的,只是也不觉得太特别,直到母亲从外国回来,说了一句:‘这是我结婚的时候人家送的呀!’我才吓了一跳,母亲十九岁结婚,这镜子经历多少岁月了?”她对着镜子着迷起来。

  “所谓古董,大援款是这么回事吧,大概背后有一个细心的女人,很固执的一直爱惜它,爱惜它,后来就变成古董了。”

  那面小梳妆镜暂时并没有变成古董,却幻成为一面又一面的画布,象古神话里的法镜,青春和生命的秘钥都在其中。站在画室中一时只觉千镜是千湖,千湖各有其鉴照。

  “奇怪,你画的镜子怎么全是这样椭圆的、古典的,你没有想过画一长排镜子,又大又方又冷又亮,舞蹈家的影子很不真实的浮在里面,或者三角组合的穿衣镜,有著「花面交相映’的重复。”

  “不,我不想画那种。”

  “如果画古铜镜呢?那种有许多雕纹而且照起人来模模糊糊的那一种。”

  “那倒可以考虑。”

  “习惯上,人家都把画家当作一种空间艺术的经营人,可是看你的画读你的诗,觉得你急于抓住的却是时间。你怎么会那样迷上时间的呢?你画镜子、作画荷花、你画欧洲婚礼上一束白白香香的小苍兰,你画雨后的彩虹(虽说是为小孩画的)你好像有点着急,你怕那些东西消失了,你要画下的写下的其实是时间。”

  “啊,”她显然没有分辨的意思:“我画镜子,也许因为它象征青春,如果年华能倒流,如果一切能再来一次,我一定把每件事都记得,而不要忘记……”

  “我仍然记得十九岁那年,站在北投家中的院子里,背后是高大的大屯山.脚下是新长出来的小绿草,我心里疼惜得不得了,我几乎要叫出来;‘不要忘记!不要忘记!’我是在跟谁说话?我知道我是跟日后的‘我’说话,我要日后的我不要忘记这一刹!”

  于是,另一个十九年过去,魔术似的,她真的没有忘记十九年前那一刹时的景象。让人觉得一个凡人那样哀婉无奈的美丽祝告恐怕是连天地神明都要不忍的。人类是如此有限的一种生物,人类活得如此粗疏懒慢,独有一个女子渴望记住每一刹间的美丽,那么,神明想,成全她吧!

  连你的诗也是一样,象《悲歌》里:

  

    今生将不再见你

    只为再见的

    已不是你

    心中的你己永不再现

    再现的只是些沧桑的

    日月和流年

  

  《青春》里: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着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而在《时光的河流》里:

  

    啊 我至爱的 此刻

    从我们床前流过的

    是时光的河吗

  

  “我真是一个舍不得忘记的人……”她说。

  (诚如她在《艺术品》那首诗中说的:是一件不朽的记忆,一件不肯让它消逝的努力,一件想挽回什么的欲望。)

  “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

  “初中,从我停止偷抄二姐的作文去交作业的时候,我就只好自己写了。”

  

    八 牧歌

  

  记得初见她的诗和画,本能的有点趑趄犹疑,因为一时决定不了要不要去喜欢。因为她提供的东西太美,美得太纯洁了一点,使身为现代人的我们有点不敢置信。通常,在我们不幸的经验里,太美的东西如果不是虚假就是浮滥,但仅仅经过一小段的挣扎,我开始喜欢她诗文中独特的那种清丽。

  在古老的时代,诗人“总选集”的最后一部分,照例排上僧道和妇女的作品,因为这些人向来是“敬陪末座”的。席慕蓉的诗龄甚短(虽然她已在日记本上写了半辈子),你如果把她看作敬陪末座的诗人也无不可,但谁能为一束七里香的小花定名次呢?它自有它的色泽和形状,席慕蓉的诗是流丽的、声韵天成的,溯其流而上,你也许会在大路的尽头看到一个蒙古女子手执马头琴,正在为你唱那浅白晓畅的牧歌。你感动,只因你的血中多少也掺和著『径万里兮度沙漠”的塞上豪情吧!

  她的诗又每多自宋诗以来对人生的洞彻,例如: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乡愁》

  

  又如:

  

    爱 原来是没有名字的

    在相遇前 等待就是它的名字

      《爱的名字》

  

  或如:

  

    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

    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

      《七里香》

  

  象这样的诗,或说这样的牧歌,应该不是留给人去研究或者反复笺注的。它只是,仅仅只是,留给我们去喜悦去感动的。

  不要以前辈诗人的“重量级标准”去预期她。余光中的磅磅激健、洛夫的邃密孤峭、杨牧的雅洁深秀、郑愁予的潇洒妩媚,乃至于管管的俏皮生鲜都不是她所能及的。但是她是她自己,和她的名字一样,一条适意而流的江河,你看到它的满满的洋溢到岸上来的波光,听到它滂沛的旋律,你可以把它看成一条一目了然的河,你可以没于其中,泅于其中,鉴照于其中,但至于那河有多深沉或多惆怅?那是那条河自己的事情,那条叫“西喇木伦”的河的自己的事情。

  而我们,让我们坐下来,纵容一下疲倦的自己,让自己听一首从风中传来的牧歌吧!  

 
 

榴槤飘香时。...

榴槤飘香时、我总记起一老朽、那就是远居歌乐岛的母亲远亲万山老伯。
万山老伯佣有庞大果子园、里边种植各式各样热带水果。每当榴槤开花过後、就是丰收的期待。万山伯是念旧的人、每於果子丰收的季节、他总是划着小舟、载满榴槤山竹、前来探访母亲。母亲也知情达理、回馈他一些油糖小米、因为她知道山里人最缺就是这些了。

每当榴槤丰收的时刻、也是山贼出现的时。他们会神不知鬼不知抵达果园、棌集果子之後逃之夭夭。因此万山伯在园内设下许多陷井、以杜绝山贼再访。只是他的几孙比山贼还厉害、每次到访都把林中果子一帚而光、跟蝗虫没有什么两样。

每当榴槤飘香时、我们心灵都有一种期侍、可是这次却落空了。...後来问及来自哥乐岛老乡、他们也不知情深山老朽的下落。...

Tuesday, June 22, 2010

背影 [山塞版]

父亲与我最亲近的时刻是在二战期间,为了躲避联军飞机的轰炸,我们举家逃到外祖母歌乐岛老家.当时不管亲戚与否众人就往那儿躜,还好我们在客厅上搭起纹帐,占了一地之席,总算安顿下来.

父亲给我的印象,总是早出晚归,每当黎明时分,他总是骑着一辆陈旧的单车,往同一方向走,消失在云家中.晚间回来时我们早己入眠.父子会面,几乎不可能.有次我问及母亲:爸爸每天早起究竞往那里去?母亲总是回答父亲与人共营生意,菅理帐目.爸爸是生意人,怪不得左邻右舍见面时总喊一声[头家早起].头家就是有钱人,难怪大家见到他都恭恭敬敬,加上父亲一向沉默寡言,见了他,大家心哩先怕三分.

当第一颗[燃烧弹]落在诗巫的时刻,大家都争先恐後落跑.唯有靠日本宪兵把关,害怕来自上游腊人头部落,才能平定局势.父亲当时每天清晨总划一条小船到旧家看看.夜间回来提着麻袋,里边装的都是罐头和乾粮.他就像魔术师一样,慢慢地把东西从魔术袋变出来.

在歌乐岛我与父亲曾一起拿着锄头在荒地上自耕自种,原来父亲在唐山乡下曾过着农耕生活.拿起锄头却似摸似样,可惜当幼苗成长时,联军已占據诗巫也正是我们返回镇上的时刻.  [23/6/2010]
ai FM、砂拉越華族文化協會和聯合日報訂於2010年6月27日(星期日)晚上7時正,於砂華文協沙廉路會所三樓淑貞堂舉行“鄉音考古:采集、民俗、演際”講座會,屆時將邀請ai FM 《鄉音考古思想起》制作人/鄉音采集人 張吉安先生擔任主講嘉賓;分享對被遺忘的鄉音文化采集經歷及敘述藝人演出的過程及心情。現場也將展出,攝影名家在馬來西亞各個華人地方古跡實地演出傳統戲曲時所拍攝的照片百餘張;同時出售;《鄉音考古》采集全紀錄的書作(附送一張各個鄉音CD)。摯誠邀請您出席,分享大馬華族豐富珍貴的鄉音文化遺產。

烛光启示录

烛光是哀悼、抗议最和平的启示.
一切都没开始和结束.过程中有人默默祈祷,有人闭目沉思...一切是那么理性,安祥.连统治者的铁石心肠,也爱到感染....

半山芭监狱。...

昨天路过半山芭监狱、许多人都把车速减慢、更有人索信停车拍下最後一张照。
大家议论纷陈、半山芭监狱将不列入为历史古迹。上述建筑物、建於1895年、拥有百年历史、一但被拆、诚为可惜。尤其是监狱壁画是世界最长壁画记录、拆了多可惜呵!

被拆後的地盘将兴建酒店和商业中心、可见在大城市发展之下、一切文化古物均成为时代的祭品。[22/06/2010]

Sunday, June 20, 2010

足球心情

男女看球有别.男人以看球为傲,见面不聊昨夜球赛好似很没面子.女人聊起球赛则谈及球星的师气与性感.因为足球场下均是男生的天下,自然是女生的话题.
我呢?只爱看进球的时刻.至於现场直播你追我赶的时刻,我都会见周公.

无所事事

今天老虎在家打帚收拾东西的时刻,突然发现一瓶陈年老酒及一盒今年六月到期的[冬虫夏草水鸭精],大呼好也,说是上天送给的[父亲节]礼物.洒继续再珍藏,水鸭精呢?打开来喝,管它到期不到期.老虎说上天赐给的礼物,吃不死人的.


据悉中国某农村,设一[屠狗场],每当屠狗的时後,全村狗兒均要深夜哀鸣.人类为了食狗肉[六九],不惜拿起屠刀杀死自已[亲密的朋友]人性何在?前一阵子,我们这里为了消灭野狗,不惜採取躐捕行动,进行人道毁灭,有同工异曲之谱.狗会帮人类看守家园,人类回馈的是什么?

Saturday, June 19, 2010

父亲节快乐。

父亲节那天,我在蛋糕店,见到一年青父亲在买蛋糕,我以为他买蛋糕回去跟父亲过[父亲节].他说:[不是,我买回去跟小孩过父亲节].


话说在世界杯开赛,犯罪率低.可见观球的都是[罪人]罗.要不天天赛球,天下就太平耶.


男人看足球,女人看球.不信吗?回去问你妈妈,老婆大人,枕边人...还有情人.

Friday, June 18, 2010

送神引 柳永

一叶扁舟轻帆卷。暂泊楚江南岸。
极城暮角、引胡笳怨。
水茫茫、平沙雁、旋惊散。
烟敛寒林簇、画屏展。
天际遥山小、黛眉浅。
旧赏轻抛、到此成游宦。
觉客程劳、年光晚。
异乡风物、忍萧索、愁当眼。
帝城赊、秦楼阻、旅魂乱。
芳草连空阔、残照满。
佳人无消息、断云远。

Thursday, June 17, 2010

端午节二三事




今天是中国端午节申遗成功后的首个端午节,今年也是国家确定端午节为法定假日的第三年。或因此,与端午节有关的庆祝活动也比往年更具规模,6月15日这天,2010年第六届中国汨罗江国际龙舟赛开幕式在中国龙舟名城汨罗举行,这标志着祭龙头、划龙船、插菖艾、裹香粽等端午习俗真正根植汨罗江畔。




即便有着更具规模的庆祝活动,端午节在“情人节”、“圣诞节”等洋节面前,在“世界杯”、“世博会”等杯会经济面前,它还是显得有些乏力。以端午节为代表的传统节日似乎并没有在法定假日、申遗成功的刺激下兴奋起来,除了看到商家的粽子促销,以及在粽子种类上的花样翻新外,大家似乎不知道端午节除了吃粽子还能做什么。



2005年,韩国的“江陵端午祭”被联合国宣布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这一消息当时在国内引起巨大反响,民众对端午节等传统节日开始产生强烈的危机感,也促动了国家对文化遗产保护的紧迫感。



但是,申遗成功了,我们的端午节就真正有文化了吗?新闻中说,湖北秭归县的“屈原故里端午习俗”、黄石市的“西塞神舟会”,湖南汨罗市的“汨罗江畔端午习俗”和江苏苏州市的“苏州端午习俗”共同入选“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这种共同分享的局面客观上造成了端午经济的四处开花。难怪有媒体评论:在“申遗”成功之后,人们发现,“申遗”单位保护文化遗产的兴趣远不及商业开发,与端午沾边的相关事宜成了打造各式各样旅游文化节的最好借口。



那么,端午节到底该“吃粽子”还是“过文化”?粽子当然要吃,尽管粽子有可能只是一种过节的形式了,但即便是形式,该延续的一定要延续。端午节不可能仅仅是粽子节,一枚粽子的意义也不仅仅是填饱肚子,它更多的意义在于这是一个记忆的符号,将传统文化串接在了我们日常生活的起居中,甚至有可能潜移默化地积淀成一种文化心理。



端午节当然要过得有“文化”一些,但这一种“文化”并不是要以文化名人为“噱头”来商业开发。在申遗成功后的这首个端午节,诸多专家表示,端午习俗文化完全可以借助现代物质条件、城市空间得到恢复并获得新的发展。我们不需要奢华尊贵的端午节,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朴实的端午,在这个节日中,公众能够认识到传承民俗文化并不是一时一刻的事情,而是需要有深入人心的信念作自觉的引导。

Tuesday, June 15, 2010

男人世界

世界杯在南非开赛之际,男人都蠢蠢欲动.在想怎样请[病假]躲在电视机前欢看比赛过程.这时女生唯有靠边站.深夜路过嘛嘛挡却找不到位坐.请一色男人在呼喊、狂叫、恕骂....阿!我的天,那些女人往那里去?

看球、玩球、是男人的本色、若你不来这一招、那就不够[MAM]了.因此一些店铺为了招揽生意、不惜 注入资金,不但抪置如美似幻好像置身球赛现场.间中还有媚媚递来啤酒饮料、亦不乐乎。
只是球赛过後,大家都长着一双熊猫眼。彼此、彼此、龟不用笑鳖...哈哈哈....。

宅男卡卡

卡卡曾说过,他的梦想就是拥有自己的孩子,以及成为第二个马尔蒂尼。 现在,标准宅男卡卡最大的幸福就是在家陪老婆看电视逗儿子玩,一家三口外出散步,去教堂做弥撒。

寻找侯得建

台灣1983年6月4日,台灣音樂人侯德健無視國民黨政府的禁令,前往大陸。隨著《龍的傳人》在大陸流行,他很快成為家喻戶曉的歌手。侯德健在1990年被大陸驅逐出境。

Monday, June 14, 2010

又是粽叶飘香时..... [端午偶感]

有人活着、他已死了
有人已死、他还活着
这节日守在汩罗江
五月初五、让人缅怀....

忧心忡忡、国家兴亡、我的匹夫
你在何方?

[远方传来咚咚声]
莫非龙舟竞渡
拉让江、汩罗江
那是千年後的旧事话语。

Sunday, June 13, 2010

月下独酌 李白[701-762]


花间一壶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乃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Saturday, June 5, 2010

长屋拜年一百天。.....

夜夜笙歌不觉眠

运赴山色千叠在

古趣盎然在眼前

彩云飞过马当山。......

非常富有诗意的画面。

原来出自诗人[万川]之手。